嗚嗚……
她這輩子再也沒臉見人了!
池漾當時就將被子蓋過頭頂,一腳踹開謝宥辭,生無可戀地躺回床上。
“我不管。”
嬌惱的嗓音隔著被子傳出來時有點悶,“反正你沒有證據。”
謝宥辭:“……”
他斂著眼睫用餘光睨了眼,一雙比桃花眸還狹長的眼睛,平時看起來銳利涼薄,但隻要一笑,就會有種勾人的風流感。
而此時此刻。
他似乎正緩慢地聚焦著目光,用漆黑的眼瞳審視般的盯著她。
池漾警惕地裹緊被子向後退。
實在離得太近。
謝宥辭的呼吸都交纏在她的鼻息。
但池漾並未表現出什麼羞赧之色,反倒驕矜地仰起頭,“你幹嘛這樣看我?”
好半晌。
謝宥辭像是從她的神色裏確認了什麼,於是幽幽地將目光收回:
“看渣女。”
“看你不負責。”
“還不肯承認。”
他哼笑,“挺好。”
那幽怨四連的口吻,活像一隻被人騙心騙身後要離家出走的天真又可憐的狗。
池漾:?
她從被子裏露出一顆腦袋,滿目怨念,“睡我你又不吃虧!”
謝宥辭不說話。
他隻抬起下頜,再次將斑駁在他肩頸處的罪證明晃晃地展示給她看,順便還用指尖點了點自己臉上的巴掌印。
池漾還在掙紮,“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證明是一定我咬的!”
“小狗咬的?”謝宥辭斜睨過去。
“……有可能。”
“行。”謝宥辭懶洋洋地將視線斂回,顯然已經習慣她耍賴皮的模樣,“下回再有這種事,我會記得錄像。”
池漾:“……”
她難過地抱著被子,將下巴枕在蜷起來的腿上,“可吃虧的明明是我……”
大小姐眼眶紅得要命。
明明是她喝醉酒對謝宥辭耍流氓,害他理智全崩,還被啃咬抓撓了一身,倒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謝宥辭斜著銳利的眼眸。
他看著池漾越來越紅的眼睛,心裏那點兒傲氣又逐漸土崩瓦解。
最終,他認輸般的低歎了口氣,“好了,其實我昨天晚上沒碰你。”
池漾從被窩裏伸出手臂,指著地上那片淩亂,“那這些怎麼解釋?”
“是脫了,但沒做到最後一步。”
“你有這麼紳士?”
“……”
謝宥辭沒好氣地哼笑一聲,再度單手撐著床傾身湊近,“池爾爾。”
他叫著她不怎麼為人知的小名。
池漾下意識地向後一躲。
但謝宥辭卻驀然伸手扣住她的腰,侵略性極強地將她揉進懷裏,“你是不是非要讓我提醒你——”
他一邊用眼睛盯著她。
一邊伸手向床頭櫃摸著,拿過來那兩本昨天才蓋過章的結婚證。
“昨晚,原本就是我們的新婚夜。”
“池小姐對我熱情似火,我難以把持被動上鉤,這種情形,就算我不刹車做到底,也是在合情合理合法的範圍內。”
“誰也談不上吃虧。”
“還是你一定要我喊你一聲——”
“謝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