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陳可馨就從包包裏掏出一小遝鈔票，遞給林妙。
就是一千塊。
林妙懷裏抱著小孩，接了錢，一張一張的數著。
陳可馨說道：“本來我想下個月再給錢小芬的，她不同意，就給了她五百塊，隻能給你一千塊。”
原先說好給一千五百塊。
林妙臉有不快，說道：“我去找催奶師按摩，都要花一兩百塊。家裏又還要生活費，你叫我怎麼過？”
家家有一本難念的經。
楊大魯出於憐憫，說道：“妙姐，不用擔心。村長會給你生活費的。”
傻子說出這麼有條理的話。
林妙淡淡的瞥了楊大魯一眼，沒有應聲。
跟傻子談事情，誰都會覺得是浪費精力。
陳可馨關心道：“林妙，我帶他來給你看病。”
“誰？”
林妙把錢收入褲兜裏，往門外看去。
門口沒人。
陳可馨指著楊大魯，說道：“他懂醫術。”
找一個傻子來看病，這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林妙揚了揚嘴角，說道：“村長，今日不是愚人節吧？”
陳可馨正經道：“我開始也以為大魯不懂看病，頭痛得厲害，讓他試一試，他隻幫我按摩了一次，我就不頭痛了。”
村長不像開玩笑。
林妙再次看楊大魯，問道：“你懂按摩？”
點了點頭，楊大魯應聲道：“懂。”
一般人按摩，最好的不外乎是恰到好處按到穴位。
他按摩，用龍珠疏通經脈，效果奇佳。
林妙又問道：“那要多少錢？”
神棍太多，人人害怕被騙。
要錢，就是騙人。
楊大魯擺手道：“鄉親，不收錢。”
免費的事總是容易讓人高興。
林妙依然半信半疑道：“你真懂？不會是騙人的吧？”
在她的印象裏，隻知楊大魯是傻子。
至於楊大魯以前的經曆，她不太了解。
她不是本村長大的人。
陳可馨說道：“你讓他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想到是免費的，林妙才同意了，說道：“那你幫我抱一下小孩。”
把孩子交到陳可馨手裏。
孩子時哭時停。
客廳裏有沙發。
楊大魯說道：“妙姐，你躺在沙發上。”
林妙照做。
花了不到五分鍾，楊大魯就按摩完畢，說道：“可以了。”
林妙將信將疑。
正好小孩又哭了，要吃奶。
就把小孩要回來，哺乳。
小孩果真能吃到奶了。
林妙憔悴的臉上才現出一絲欣慰，說道：“謝謝你。”
楊大魯微笑道：“不用客氣。以後生病就找我看。要是奶不夠，就買些麻籽煮粥吃。”
跟剛才相比，林妙熱情多了，聲音也柔和多了，點頭道：“好的。”
孩子有奶吃，不哭了。
氣氛也溫馨。
陳可馨告辭道：“林妙，那我先回去了。大魯還沒吃飯，他要回去吃飯。”
林妙送二人出門口。
依然是陳可馨開車，載著楊大魯趕路。
摩托沒有往蔡小芬的家駛去。
村長回自己的家。
自從漁船出事後，村長媽媽都要到市裏去打工掙錢，偶爾會回來。
房子隻陳可馨一個人住。
有個小院子，裏麵栽了不少鮮花。
推摩托進了院子，關好門。
陳可馨打開房子大門，招呼道：“大魯，進來，我有事跟你說。”
人生初次進村長的家。
楊大魯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充滿了好奇。
左看看，右瞧瞧。
若漁船不出事，陳可馨過著大康的生活。
美滋滋的。
現在她欠了不少錢，但房子還在，住的條件還行。
客廳裏擺了一組真皮沙發。
“坐。”
陳可馨熱情招呼道。
楊大魯就在雙人沙發坐下。
屋裏金壁輝煌的。
牆壁上原本應該掛了不少畫，被拿走了。
一些值錢的家具也搬去賣了。
客廳隻剩下一組沙發。
陳可馨做賊心虛的走到門口，往外瞅了瞅，就輕輕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