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性能達的境界(1 / 3)

日本電影《鬆子的遭嫌棄的一生》中的鬆子就是一個善良的人,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會對鬆子的遭遇寄予無限的同情,悲歎世界之大竟沒有善良之人的容身之地。然而換個角度來看,鬆子的故事也是一個善良造就罪惡的故事。正是她的善良導致了她一生的不幸,助長了身邊的罪惡。鬆子是一個不會說“不”的人,一個放棄自我的人。所有壓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她都默默承受下來。小時候,爸爸偏愛妹妹無視鬆子的存在,鬆子卻想盡辦法讓爸爸開心;當了老師,為了保護班上一個偷了錢的男孩,她把罪名攬在自己頭上,最終被學校開除;在跟作家在一起的日子,她拚命賺錢來養活作家的靈感,甚至最後作家臥軌自殺,鬆子也覺得是自己的罪過。她成全每一個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不在乎他們是平凡的理發師還是殺人越貨的小混混。她要的幸福是如此的簡單——隻要有一個人願意跟她在一起,對於男人的辱罵和必須每天承受的擔驚受怕,她從不要求改變,她甚至有些病態地從中感到幸福。而當男人棄她而去的時候,她也隻是默默祝福。

鬆子的善良最終將自己推向無底的深淵。她或許不明白為什麼善良沒有讓自己幸福地活著,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正是她的善良招致了所有的痛苦,也正是她的善良助長了朝向自己的罪惡。她不會給身邊任何人忠告,永遠對罪惡網開一麵,她包容一切罪惡和不公,而最終結局隻能是自己跟身邊的人一同毀滅。

鬆子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隻是一個被罪惡利用的弱者。

生活中有很多像鬆子這樣的人,他們笑著麵對荒謬,無聲地認同墮落。他們和和氣氣,和顏悅色,可是他們最終是有害的,對自己也對別人。如果我們真的要找善良的人,那他們更可能是那些曾經忍心傷害你的人,曾經冒著失去你的危險阻止過你的人,而不可能是那些認為你是完美的人。

隻要我們能夠守住自己身上的神性,就可以說與上帝同在。

如果守不住,我們就會沉淪於世界,隨波逐流。

世界也將永無寧日,永遠沒有得救的希望。

該拒絕時卻一味給予,不是仁慈是傷害

有的母親因為擔心孩子營養不足,恨不能把大量食物硬塞進孩子嘴裏;有的母親擔心孩子的安危堅持開車接送孩子,不惜為此犧牲大量時間;有的父親花大量金錢,為孩子購買滿屋子的玩具或衣服;有的父母對孩子的一切要求,都是有求必應……

這些當然是愛孩子的方式,但真正的愛,不是單純的給予,還包括適當的拒絕、適時的讚美、得體的批評、必要的爭論、恰當的鼓勵、溫柔的安慰、有效的敦促等等。

真正意義上的愛的滋養,遠比一般意義的撫養複雜得多。如果說學會給予是一種成長,那麼學會拒絕就是一種成熟。

人們總是鼓勵給予,有形的或是無形的,每一個媽媽都鼓勵自己的孩子跟其他小朋友分享自己的玩具,每個人都懂得在朋友難過的時候送上自己的關切和安慰;給予是一種潛移默化而來的能力,是我們最不需要花時間考慮的問題,我們往往脫口而出的是:“行,好,沒問題。”

想來覺得奇怪,既然我們如此清楚什麼時候該給予,那我們肯定明白什麼時候該拒絕,因為拒絕恰恰是給予的反麵。但事實讓人大跌眼鏡,爽快地答應每個人都很輕鬆,哪怕一點頭就意味著要跋山涉水,費盡周折,但是簡單的拒絕卻往往羞羞答答,缺少底氣。生活中不乏這樣的場景,哪怕被拒絕的要求是很無關緊要的事情,人們也總是不厭其煩地為自己辯護,尋找正當理由。似乎拒絕就意味著對別人的否定。

這實際上是一直以來誤導我們的錯誤觀念在作怪。這種觀念認為,給予是積極的肯定的,是對人好,而所有的拒絕都是消極的否定的,是對人的排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正是這種以偏概全的觀念讓我們忍受不必要的自責。

有時候,給予可以是一種傷害,拒絕也可以是一種仁慈。

奧德修斯的妻子佩涅洛佩以其貞潔溫良的品行得到了荷馬的熱情歌頌。她在家跟眾多求婚者周旋的困難程度絲毫不遜色奧德修斯在海上的九死一生。然而,奧德修斯的努力有其不得已的原因,因為他的苦難早有奧林匹斯山上的大神的事先安排,而佩涅洛佩如此身心疲憊在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的不會拒絕招來的厄運。

對於每一個求婚者,佩涅洛佩都不明確拒絕,而是任憑他們在自己家中尋釁滋事。是不忍心傷害他們對自己的愛慕,還是真的打算一旦得知丈夫的死訊就馬上嫁給他們其中的一位,其中的原因我們不得而知,我們看到的就是佩涅洛佩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在織布機上給自己的丈夫織裹屍布,以此來掩人耳目——她許諾織完之後就答應求婚人的請求,但是白天織好的部分在晚上就會被佩涅洛佩偷偷剪斷。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一直維持了十年,當奧德修斯從海上回到家中,殘忍的射死了所有的求婚人。難道這就是佩涅洛佩想要看到的結果嗎?如果佩涅洛佩從一開始就拒絕那些求婚人的無禮請求,我想結局要好得多。她至少不用每天自欺欺人地在織布機上悲傷地忙碌,也不必用自家的財產養一群貪婪的食客。看看她的不拒絕給她帶來了什麼的痛苦,又給那些求婚人帶來怎樣的厄運。一個痛痛快快的拒絕無論看上去有多麼無情冷酷,都會比這樣的結果仁慈和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