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深夜的森林中奔逃,身後怪物緊緊追趕。
已是深秋,樹林中彌漫著樹脂和腐爛在枝頭的果子的芳香,但這一切都無法蓋過自他身後,朝他緩緩彌漫過來的血腥味道。
男人看不清前方的路,隻聽見淩亂的腳步聲,似有無數的人在追趕他。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不停的催促自己,但身體的力氣卻跟不上他的步伐。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從手腕上傳來的力道極大,幾乎要捏碎他的腕骨,他不得已回過頭去。
一張腐爛的大臉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一顆眼球突出,臉上布滿蛆蟲,腐爛得能看見牙齒的嘴巴發出腥臭的聲音——
“你逃不掉的!”
【正文】
中也過來串門的時候,太宰治正坐在家中調配著手裏的量杯,旁邊還放著一堆莫名其妙的藥。
中也鄙夷的撇了撇嘴“你為什麼要把感冒藥和消炎藥混在一起?難道又在試什麼自殺的新方法?”
太宰沒好氣的瞟了中也一眼:“我聽說把消炎藥和感冒藥一起吃會發生藥物相衝的反應,本來以為這樣就可以死了。沒想到這樣隻是讓我胃疼了好幾天。”
中也冷笑一聲:“如果你真的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揍死你。”
“免了,我喜歡沒有痛苦的死法。”太宰毫不遲疑的回了一句。“對了中也,你特地跑來找我,是來看望我的嗎?”
中也別過臉去:“我隻是來看你這個自殺狂死了沒有,如果你死了,我還準備放鞭炮喝酒來慶賀呢。”
“那可就讓你失望了。”太宰放下手中的量杯。“對了,那封信你收到了嗎?”
“啊?”中也轉過頭。
太宰將桌上打開的筆記本電腦翻過來對著中也,上麵有一封未署名的郵件:
尊敬的港口黑手黨成員。
懷抱著十分忐忑的心情,我冒昧寫下這封求助信,想請你們幫幫我們。
最近,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們附近的鎮民不知為何全都瘋了,大多數是失去了記憶,變得六親不認。小部分則是神誌不清,整天說著可怕的話。
唯一的共同點,他們都曾去過一個祠堂祭拜。
我從小時候就一直被訓誡,絕對不可以靠近那個祠堂。因為那裏供奉著一個壞東西,所以絕對不能靠近那裏,更不能把門打開。
鄉裏的長老說的話雖然很可怕,但是對於小孩子來說卻會成為好奇的對象。
在我還沒長到10歲的時候,曾經出於好奇心而帶朋友們走近過那裏,也觸摸過那道木門。
就在那時候,傳出一個聲音。
「快開門」
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那個聲音的確是重複著同一句話。
「快開門!」
不顧一切地逃回鄉裏的我們,就這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雖然關於這段時間裏的事都記得不太清楚,不過聽說當時的自己麵如土色、全身像冰一樣冷,然而卻不斷發出好熱好熱的呻吟聲。
那個祠堂裏供奉著壞東西。不,與其說是供奉,倒不如說是封印更恰當。
自那以來,我就盡量不走近那個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