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何嘉與的詆毀,趙立宵立馬不笑了,怒瞪,“你才瘋了呢!”
“那你幹嘛笑得像個精神病人似的。”
趙立宵不怒反笑,隻不過笑得有些陰冷,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我可比不上你,早上你一出來,我還以為是哪個精神病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了呢。”
趙立宵說的是從電梯出來見到像個鬼似的的何嘉與。
孟允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人怎麼還這樣啊。
之前還想趙立宵好像長大了,行為舉止多了幾分成熟,而現在……
這鬥嘴的兩個人怕不是還沒滿十歲吧。
“你們倆三歲嗎?怎麼吵不膩啊?”
孟允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似的看著他們。
而聽出她的打趣的兩個人同時停嘴。
兩個人都吵習慣了,一旦吵起來就得爭個輸贏,哪還記得自己其實已經滿二十歲了。
在學校裏,兩個係見麵其實很難,隻不過兩個人彼此會下意識尋找對方,才常常見麵,每回見麵身邊又很少有同學,即便是鬥嘴也沒人提醒。
直到孟允說起,兩個人才驚覺他們似乎把最不成熟的一麵留給了彼此。
一時間,空氣靜默,氣氛有些微妙。
趙立宵悄悄地看了何嘉與一眼,又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皮。
臉皮子有些發熱。
像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一般,趙立宵扭頭對著孟允。
“很遺憾,家裏沒有消食片。”
“我家有。”何嘉與突然開口。
趙立宵順著這話,順理成章地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燈光下他似乎很鎮靜,眼簾垂下看不清裏麵的神色,愈發成熟的俊顏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可就是這一份正常,讓趙立宵怦怦跳的心髒慢慢趨於平靜,臉皮子底下的熱度慢慢冷卻。
“走,去我家拿吧。”
敏銳察覺氣氛不太對的孟允隻以為兩個人又看不慣對方了,於是將這不對的氛圍歸咎為吵起來的前兆。
有心不想讓兩個人吵起來的孟允當即反應特別迅速地應下何嘉與的話,同他結伴往門口去。
而沒跟著一起去的趙立宵站在客廳看著兩個人並肩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雖然許久未見,但通過門口的幾句調侃,和趙立宵的鬥嘴,彼此又有了熟悉的感覺,因此孟允並沒有感到不自在。
何嘉與瞥了一眼身旁的孟允,一雙清澈的狗狗眼裏掠過一絲暗色。
何嘉與的母親在藥企工作,家裏的一些常見藥不少,消食片自然也有,隻是很久沒用到醫藥箱了,何嘉與也不知道有沒有過期。
他拉開電視機下的抽屜,一邊找醫藥箱一邊給孟允打預防針,“很久沒碰醫藥箱了,要不是你說要消食片我都快忘了我家還有醫藥箱這個東西。”
何嘉與拿出醫藥箱,朝孟允走過去,“我可不保證藥沒有過期。”
這是孟允第一次來何嘉與家,知道何嘉與家和趙立宵家在一層,但她通常都是去趙立宵家待著,而何嘉與也會去趙立宵家和她們見麵,因此她一次都沒來過何嘉與的家。
何嘉與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正在打量這個家。
和趙立宵家一樣的戶型,不過裝修、擺設截然不同。
如果說趙立宵家給孟允的感覺是很平常的溫馨家庭,那何嘉與家更像一個人獨居的家。
家裏隨處可見的都是何嘉與的生活痕跡,例如電視機旁的一個透明櫃子裏裝著一櫃子的模型、放在電視機櫃上的遊戲手柄、角落裏的籃球。
又比如進來時門口淩亂的鞋子,沙發上像是隨手放的外套,餐桌上沒有收拾的屬於一個人的餐盤。
聽到何嘉與的聲音孟允收回視線,麵前的茶幾上還擺著吃完了隻剩下凝了一層油的泡麵,孟允餘光瞥了一眼,規規矩矩地將視線放在何嘉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