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不情不願地重新拿過毛巾給自己擦頭發。
聽到門外的門鈴聲，孟允的杏眸踱上一層詫異。
這麼快就到了？
孟允下意識認為門外的是剛剛和她通電話沒多久的葉行雲。
把毛巾搭在頭上，她穿上拖著就去開門了。
門一開，葉行雲就看見頭上頂著一條白色毛巾的孟允。
毛巾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黑發，一張小臉沒有了旁的幹擾更加凸出，清淩淩的杏眸靈動，紅唇飽滿，不像他以前見到的那些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孟允的美是那種清水出芙蓉般的清淡。
不算濃重的五官在一張小臉上組合一起就像喝了一口清酒，淡如水，卻回味無窮。
意識到小姑娘的頭發還沒幹，又瞥到她腳下踩著一雙夏季拖鞋，十個腳趾頭全露在外麵，他伸手握上孟允的小巧的肩頭。
“先進去。”
葉行雲放在她肩上的手一直沒鬆開，直到要換鞋了才放下。
一彎腰孟允那雙小腳又闖入葉行雲的眼簾。
孟允的身高雖在南方女子中還算拔尖但她那雙小腳卻和身高不成正比。
一般來說，身高高的女生腳也會大一點，當然不能和男生相比，可孟允的一雙腳比尋常一米六幾的女生還要小。
她的鞋子一直是三十六碼，如果有些鞋子的碼子偏大，她能穿到三十四碼。
所以當葉行雲把自己居家的鞋從鞋架上拿下來，發現，自己的鞋和那雙小腳穿得鞋相比，那雙就像放在櫥窗的袖珍小鞋似的。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動作。
換好鞋子，他推著她進去。
房間一直開著空調，溫度倒是比外麵高。
葉行雲抽了一張濕紙巾擦了擦手。
“怎麼不穿襪子，還想喝藥？”
孟允癟了癟嘴，就知道喝藥喝藥。
葉行雲將孟允那副不滿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也不想把喝藥掛在嘴邊，明知道她不喜歡喝藥，還說就像威脅她似的。
葉行雲記得孟允的身體一向很好，很少生病，也很少感冒。
但不知是不是和海圳的天氣有關，她已經感冒好幾次了，這讓他不得不重視。
孟允動了動腳丫子，她也不是任性不穿襪子，隻是洗了澡腳是濕的鞋子也是濕的，總不能濕的就穿上襪子吧。
後來坐在沙發上盤著腿也不冷，她就忘了。
葉行雲也不是非要孟允給她一個答案，拿起旁邊的毯子，抖開，蓋在她的腳丫子上。
他側身坐在孟允旁邊。
孟允能感覺到自己身旁的沙發陷下去了一塊。
“我給你擦頭發。”
孟允本來不耐打理自己的頭發，披散著也不舒服，現在有人肯接手，她當然樂意。
當即，哼哧哼哧地向他挪過去，側著身子，將後背對著他。
葉行雲一邊取下她頭上的毛巾，笨拙地給她擦頭發，一邊解釋：
“當初房子的東西都是溫爾買的，我也沒有留意，下次讓他注意。”
葉行雲說得義正言辭，好像在批評溫助理的工作沒做好一樣。
但聽在孟允的耳朵裏，這句話更像是在推卸責任。
什麼溫助理買的，不就是在說他把這些交給了溫助理，是溫助理沒做好嗎？什麼沒留意，不就是在說他隻是監督不到位，大責任不在他嗎？
靜了靜。
孟允開口：“哥哥你這是在告訴我都是溫助理的錯嗎？”
“……”
“哥哥在你心裏就是這種人嗎？”
孟允毫不猶豫且堅定，“你是。”
“……”
葉行雲第一次被人說得啞口無言。
給女生擦頭發葉行雲沒有經驗，上一次是給小姑娘吹頭發，第一次他吹得很慢，但好歹也給人吹幹了不是。
葉行雲按照上次的經驗用毛巾覆在頭發上，然後兩隻手隔著毛巾從上揉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