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兒的出生

枯燥、寒冷的冬天,好像下雪是唯一的生趣,當大片的雲朵猛烈地撞擊,落難的小水滴悠閑地飄落到地球上時。地球上的作者---我,歡呼、雀喜、讚揚。我歡呼是因為~雪景很美、可以和兒子打打雪仗堆堆雪人;我雀喜是因為~它能給農民伯伯帶來來年的好收成;我讚揚是因為~它殺死無數的病菌。本故事中它給主人公~雪兒、帶來~

那一年、雪下的真大!清晨雪兒的媽媽手裏端著尿盆,打開被塑料封著的木門,驚歎著眼前的美,卻忽視了隱匿在美麗下的台階。一步踏下······疼痛還沒有襲來,就見那潔白的雪地裏泛起了一片殷紅。接著那殷紅以驚人的速度擴散著,身懷六甲的雪兒媽媽慘叫一聲,整個頭埋進了雪地裏,接著呼救聲、車輪聲、嘈雜成一片。一輛破舊的三輪車扭動著它笨重的身體、載著兩條寶貴的生命、吱扭嘎扭的在芒白的雪地上留下了又深又長的汙痕。

80年代小鎮裏在醫院呱呱落地的孩嬰不多,雪兒是那麼的顯眼,白白嫩嫩的圓臉蛋,黑亮的眸子,和那時常蠕動的粉紅小嘴,讓人不由得想起童話中的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很美,她一出生王後就死去了,雪兒也擁有讓人垂涎的漂亮,雪兒的媽媽也在她出生後永遠的睡了,她甚至沒有看一眼盼了9個月的骨肉。

雪兒的名字是鄰居們起的,或許是因為她出生在雪天,也或許是大家的期望,期望她的人生如雪一樣純潔美麗。可是大家提起雪兒都會無病呻吟的歎息,歌裏不是唱嗎,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雪兒一出生就沒了媽,注定要做一根草嗎?

(二)雪兒的童年

時間就在任何地方遊蕩,無聲無息的改變著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一顆小樹變得參天,一個孩嬰變得蹦蹦跳跳、嘰嘰喳喳。雪兒變成了一個黃發梢、有些邋遢的七歲小姑娘。人們也由聽收音機升級到了看電視。那時的電視節目很單調,播的最多的是戰爭電影,什麼《地道戰》、《淮南戰役》、《紅軍》······一部部戰爭片讓雪兒忘記了和小朋友們玩耍。也讓雪兒無比的崇拜穿軍裝的人。走在大街上隻要看到和軍裝相似的服裝,黑眸總是舍不得離開。流連忘返的眼神還有許多遐想。

雪兒的爸爸是工人,媽媽(後媽)是臨時工,由於雪兒迷戀看電視,以及家裏經濟的拮據,爸爸和媽媽沒有送她去幼兒園和當時的育紅班,也因為她膽大聽話,總是被媽媽鎖在屋裏一個人看電視。每當電視裏出現一幕幕衝呀殺呀的呐喊聲、和激昂的號角聲時,雪兒的小手攥的緊緊的,眸子一動不動的,全身的肌肉都繃著,放鬆下來、她的小手心裏常常全是汗水。有一部戰爭片演繹的是一個十七八的小兵,在作戰中為了保護首領,光榮的犧牲了,作戰結束後,首領抱著小戰士走在前麵,後麵跟著一群低聲哭泣的戰友。小戰士在首領的懷裏,兩隻胳膊和他的頭垂在首領的臂膀下,光著的腳上全是血漬,破爛的褲角和他耷拉下來的小腿,在首領的臂彎下,隨著首領的步伐一上一下的動著。首領一直抱著小戰士,神情凝重,走了很遠,這一鏡頭也演了很長的時間。雪兒目不轉睛的盯著鏡頭,不僅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心也是緊緊地,她還那麼小、還不會形容當時的心情,幼小的心裏不想讓那鏡頭演完,小腦袋裏全是緊閉雙眼耷拉下來的小戰士的臉,雪兒竟有一種希望,她多希望自己就是那首領去抱一抱那小戰士。也就是在看完那部電影以後,雪兒常常用一條毛毯卷成一個長條,用一條紅毛線在毯子的一端,甩個和頭部差不多大小地方係一圈,然後把自己的毛線帽子套在毛毯頭上,做成一個假人。她雙手托著這個假人,在床上走來走去,有時還會聽到屋外的鄰居議論:“雪兒又被鎖在屋裏了,孩子多膩歪呀,隻有一個人抱著毛毯玩。”可雪兒不覺得,每次抱著毛毯,她眼裏看到的是那小戰士,她滿足的、甚至淚流滿麵的、在幻想裏······。

(三)提媒一

雪兒長高了,變得更加漂亮,中國的大江南北也在翻天覆地的變化著,改革開放的浪潮讓人們的生活像春天裏的小草日漸滋潤,雪兒家由宿舍房搬進了寬敞的獨門獨院。人們在自己的世界裏努力、奮鬥、又或者是:活著、過著。先小康的一部分人讚歎著:鄧老主義好、鄧老主義好時-----亞洲金融風暴席卷而來,巨大的浪潮折斷無數飛翔著的翅膀。平頭百姓呢!~如登山觀景,就見那景漸變漸好,天空不作美,烏雲當頭,被截在半山腰很不是滋味。下崗的瘟疫來勢洶洶,雪兒的爸爸未能幸免,在家閑著。雪兒高考名落孫山,也閑著。一個大姑娘和一個中年男人在家,如果用字來計算一天他們說不過十個字,如果用句來計算沒有超過三句的時候。可媽媽下班後總是沒完沒了的嘮叨:“這日子怎麼過?我一個人拿點工資,養你家三口姓白的。可是應了你家的姓,白吃、白喝、白住以後還不定怎樣呢!說不定我就是白養了白眼狼。”雪兒媽媽最大的本事是語言混搭,可能就是人們說的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