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舉起手中的桃木棍,百無聊賴地往地下一戳再一戳,把土地裏夾雜著石頭的碎肉慢慢的翻卷出來。
雖然這山中潮濕寒冷,他身上也隻有一件粗糙的布衣,但他卻滿不在乎,這成堆的屍首,漫天的火光似乎都與他無關。
山中不止有他一人,同樣還有其他的男男女女,小白臉的,胖而流著油汗的,胖而不流油汗的,他們同樣的粗布衣裳,同樣的工作。
附近有衣著雖不華麗但也不粗糙的人監督著他們,但是很明顯那些監督的師兄並不稱職。
“師兄,你不小心把火弄到這裏了?”一聲女人的膽怯聲,引得所有人看去。
隻見她身旁的腫著個大脖子臉上掛著一張符紙像是在腦門上生了根似的,怎麼晃都不掉。
那女人的聲音惹怒了他,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徑直走到她的身邊,伸出胳膊一攬將她摟在了胸前,那女人百般阻撓,但他好似一根柱子似的一動不動。
“火?哪有火呀!嘿嘿嘿嘿!”
胡不歸無視那裏的嘈雜,閉著眼睛接著著用桃木棍一戳一戳的將地裏的碎肉給搗出來。
那邊女人的哭聲越來越淒慘,引得周圍不少人都停了下來,在附近交頭接耳。
任他如何無視,那聲音真的就在他耳邊環繞,煩透的胡不歸撿起地上個一大塊被蛆啃著的碎肉。
“嘶!”那一張符紙竟被扯斷,那脖子漲得流膿的人吃痛,他表情扭曲倒在地上,顯然是被胡不歸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砸憤懵了,他捂著那頭上的半張符紙,扭打在地上翻滾,口中不斷發出“嘶”“啊”“呀”的聲音,周圍監督的人冷默得看向這裏,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等他發不出聲息,一動不動時,他們才出來用他們那特有的嗓音維持秩序。
“好好幹活,不然你們就是師傅的藥引。”
頭爛了的那大脖子,被胡不歸的師兄撕下那半張符紙,小心的藏起來,一把火將他給燒化了。
逃脫了那大脖子魔爪的少女,捂著自己的粗布衣裳,滿懷謝意的看向胡不歸,被師兄趕走後,便老老實實的幹活了。
師兄慢慢悠悠的走向胡不歸,伸出一隻手想要討要些東西,異常憤怒地威脅道:“你完了,你知道他是師傅的什麼人嗎?讓他老人家知道你殺了他,他不得殺了你!”
“我管他什麼人,他在這裏不好好幹活,還打擾我們的工程,要是讓師傅知道了,他延誤了我們的工作,他也不得殺了你?”胡不歸氣憤的說完話後,頓時鴉雀無聲,看不慣那不請自來的手,便狠狠的打了回去,發出一聲悶響。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平常默不作聲死板工作的男人,竟敢說出這樣的話,還打了師兄!
就連胡不歸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脾氣突然變得這麼暴躁,許是被壓抑了太久,頓時噴發。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後,胡不歸立馬冷靜下來,但剛才的氣勢不能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降下了壓抑在心中的怒火,順便維持剛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