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大宅裏。
作為主人的於亞正在一群富太太當中笑地花枝亂顫。
舉杯的香檳正要送入唇邊,身邊就來了一個人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於亞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敢相信,笑了笑便借口有事離去。
直到電話裏的女聲傳遞到耳邊時,她才確定這通電話,還真是她養的那位小丫頭打來的。
被指派出去接人的傭人是個新來的小姑娘,她從沒見過太太那樣母性光輝地和人講話,就連親生的二少爺也沒有過這種待遇。
所以她此刻很緊張,揪著衣角往外走時,她根本就沒有看路。
“喂,我媽讓你出去接誰?”一道人影從拐角突然竄出,打斷了小女傭的去路。
褚百一隻手拿著藍色的領帶,襯衣的扣子還沒扣好,半個胸膛暴露在外,絲毫不避諱。
要不是與生俱來那股子大戶人家的氣質,否則看上去和外麵的竄出來的流氓沒什麼區別。
一見說話的是腹黑的褚二少爺,小女傭原本就緊張神情繃地越發緊,她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匆匆垂眸,盤好的老氣發髻漏出的兩隻耳朵被緋紅爬滿了一大半。
開口時還有些結巴。
“回、回二爺…太太讓我接、接……”糟糕太緊張她忘記名字了,小女傭的頭越來越低,結巴的聲音裏突然沾上哭意,但害怕被辭退的她隻能強忍哽咽。
聽著那斷詞殘句的聲音,頭一回當魔王久了的褚百露出了些許無奈。
“好了好了好了,我有那麼可怕嗎?你就說是不是叫尤珠。”他收回耷拉的領帶,在手裏團成一團。
小女傭像個土撥鼠般狂點頭。
聽到是塵封在記憶深處抹不掉的人名。
褚百深吸一口氣,濃墨的眸子閃現了一絲狡黠的光,羊毛長發遮蓋住了半張俊臉,但卻擋不住即將惡趣味的意圖。
他和善地又問了些問題,隨後打發小女傭去幹別的事情。
小女傭不知道褚家二少爺和尤珠小姐曾經的過往,又抵不住魔王少爺千載難逢的善意。
即將離去時,褚百破天荒地叫住了她,也不管她是否拒絕,直接將手裏的領帶塞進了可憐女傭的懷裏。
“給,沒帶紙,擦擦吧。”
隻當是歉意,不是嚇哭的歉意,而是……母親囑咐她的事情要被搞砸了。
……
今天是褚父的五十一歲生日,本不是該大操大辦的,但是看著褚父由重病住院到現在身體逐漸恢複。
於亞很是高興,決定將今年的生日大辦一下以此來給家裏添點喜事。
即使再久沒回來,但尤珠還記得,褚家是處處都是透露著一股濃重的莊嚴和肅穆。
哪像如今禮花彩帶掛滿了歐式庭院中心的噴泉,處處透露著特殊日子的歡愉。
來接她的人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隻不過沒有帶她從前院進去。
“尤小姐委屈你了,今天前院來的人太多了。太太給您準備了件禮服,我先帶您換了去,然後在帶您去會場。”走在前麵的女人言辭間處處透露著清晰的條理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