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1(1 / 3)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周催弟的臉上,年輕粉嫩的臉上五個指印象印上去一樣,頓時半個臉紅腫起來,周九成氣得渾身發抖,接著又得一巴掌甩在女兒另一邊臉上,周催弟感覺一陣炫暈,死命抓住大門的門框,緊緊的咬緊咬著唇,紅紅的鮮血順著嘴角一滴一滴往下滴,媽媽在廳屋裏大聲有責罵著:“你這個死丫頭,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信了,說了多少次叫你不要跟那個餘家灣的餘學成在一起,你還把戶口本偷出來到鎮上政府登記結婚了,真是吃了豹子但了,登記了也不給嫁給他,明天過年了,過完年繼續打工去,掙錢養幾個妹妹和弟弟,才多大你就想嫁人了,白養得你這麼漂亮,有沒有良心。”催弟聽到後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我不去,已經登記結婚了。”“啪”又一巴掌甩在臉上,催弟差點趴下,周媽媽從廳屋裏衝出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女兒的臉上,“造反了,你這個死不要臉的,今天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催弟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你們是生了我的身子,但是生不了我的心,我是成人了,再說婚姻自由,戀愛自由,你們無權幹涉我的。”“唉呀,反了,反了,他爹,給我打,往死打,都說生女兒沒有用,你家祖墳葬錯地方了,生了6個女兒才生出一個兒子,早知道是這樣一生下女兒我全部掐死,留她們的命幹嗎呀!”氣敗極壞的周九成返回廳屋,尋找大棍子,幾個妹妹嚇得抱成一團,隻有不懂事的小皇帝弟弟幫著爸爸找大棍子,從廚房裏扛著一條特大的木頭,“爸,給,這個是剛打完糍粑杉木條,一棍子下去姐保證沒有氣。”大妹招弟看此情形。大聲朝大門口喊著,“姐,快點跑,去找姐夫,不要回來了。”“什麼,一個反兩個都反,全部打死去今天。”周媽媽衝回屋裏,朝著大妹的臉左右開打,用力扭著招弟的耳朵,招弟全然不顧這些,向二妹大叫道:“換弟,你快點去餘家灣找姐夫,讓姐夫把姐姐接走,姐已經兩個多月的身孕了,等下被打到流產,我在這裏護住姐姐。”“什麼,還懷孕了,還敢偷吃禁果,暗結朱胎,居然敢未婚先孕,連我的臉的丟光了,以後叫我在村裏怎麼立足?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周媽媽氣得手都發抖了,順手抄起旁邊的竹掃把朝著催弟劈頭蓋臉打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招弟一個箭步躥到催弟身邊,緊緊抱著姐姐,護著姐姐的肚子,任憑竹條抽在自己的背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哭著求著媽媽:“媽,別打姐姐了,求你了,再打下去真是一屍兩命,再說是什麼年代了,姐姐沒有未婚先孕,她已登記結婚了。”媽媽衝上去,拎起招弟的耳朵罵道:“你算哪根蔥,敢教訓我?”招弟咬牙緊緊的抱著姐姐,耳朵被媽媽掐出血了,依然朝著門口哭喊:“姐,求你了,快跑呀,等下爸真的打死你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周九成怒氣衝衝的扛著大棍朝著倒在地上的女兒掄去,帶著呼呼的風聲,完了,姐你怎麼那麼倔強,退一步海闊天空,招弟痛苦的閉上眼睛,幾個妹妹本能的衝向大門口護著姐姐,隻有小弟弟在旁邊高興的拍手看熱鬧,說時遲,那時快,小叔一個箭步,把侄女催弟拉起,順勢的推過一邊,頭一偏,想抓住大哥的木棍,結果還是晚了一步,一棍子重重的掄在小叔的肩膀上,哎喲,小叔慘叫著頓時眼前一黑,兩眼翻白,無力的滑坐在大門的門檻上,好久都喘不過氣來,高大健壯的虎軀不停的顫抖,手臂象斷了一樣痛,小嬸挑著剛磨好的豆漿,準備做豆腐過年,見自家老公被打得口吐白沫,急忙扔掉兩桶豆漿,抽出扁擔,慌亂中又踢中兩桶豆漿,兩桶豆漿頓時嘩嘩流到水溝裏,氣惱的小嬸幹脆把桶踢個底朝天,掄著扁擔朝著周九成揮過來,好家夥,這個大扁擔打過來,不死也殘,周九成嚇得褲檔都濕了,趕緊躲閃,慌亂中兩個拖鞋都踢飛了,一隻打在寶貝兒子的手上,一隻打在正從廳屋飛奔出來的催弟媽的臉上,寶貝兒子哪受過這樣的委屈,哭喊的在地上打滾著,催弟媽慌忙從地上抱起兒子,顧不上被拖鞋拍腫的臉,望著寶貝兒子紅紅的小手臂,抓住九成胸口衣服罵開了,\"你這個死鬼,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聽到動靜的催弟奶奶,顫巍巍的拄著木棍摸到大兒子門口,生產隊長帶著一幫村幹部也趕過來了,看熱鬧的群眾的裏三層外三層的靠過來,奶奶一看眼的情景嚇傻了,催弟黑亮的大辮子被扯散了,胸口衣服被她媽媽扯爛了,酥胸若隱若現,雪肩露了一大片,肩上的傷痕一條一條被她媽媽抓得很深,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特別刺眼,嘴角還在滴著鮮血,臉腫得看不出原來是張俏麗的臉,現在橫看豎看象個小豬頭一樣,還有小兒子周五連被打著靠著門邊,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還在不停的翻著死魚眼,頓時號淘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拿著拐棍朝大兒子九成胡亂的打著:”想殺人呀,先殺我這個老不死的,還有你。“奶奶突然轉過方向,拿拐棍指著催弟媽的鼻子,”你這個女人,心腸如毒蛇般的狠毒,你給我記著,虎毒還不食子,你想打死催弟,我跟你拚了。“說著就往催弟媽身上撞去,嚇得催弟媽急忙往後退,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裏,不敢對老人動手,要是平時的話早把老太太往外扔了,隊長用哨子用力一吹,所有人都停下手,傻愣愣的望著隊長,亂轟轟的場麵到時被鎮住了,小嬸趕緊接脫下外套,包住催弟,衣服被扯爛了,那麼多人看熱鬧,女兒大了衣服爛了不該看的地方等下都看見了,多不雅觀,這對人渣父母,每次打幾個女兒,都是往死打,每次都扒下外套打,還拿帶竹結的竹枝打,每次打在身上都是鑽心的痛,什麼變態父母,這天寒地凍的,成為他們兩個人渣的女兒,也是前世造了多少壞事才換做他們的女兒。嬸用手幫催弟擦了擦嘴角的血珠,朝身後望了望,看見自己兩個兒子跟在自己後麵。”大寶,小寶扶姐姐去我家,燒點開水幫姐姐洗幹淨。“兩個堂弟扶著姐姐,畢竟力人小力氣小 ,抓著姐姐用力扯著,幾次都沒把堂姐從地上拉起,坐在地上喘大氣,隔壁的堂嬸見狀,急步走到催弟前麵:‘催弟,好點沒,把手放在的肩上,我背你去你嬸家。”催弟無邊的把手放在堂嬸肩上,兩個弟弟從後麵推,背起催弟往小叔家走去,看見女兒把她堂嬸背走,催弟媽提著棍子追了出來,剛跨出門檻,小嬸急忙堵在催弟媽前麵,大聲罵道:“去哪裏,還真想打死人呀!”催弟媽見人多,也不好跟小嬸開打,隻好眼睜睜的望著女兒去小叔家,一離開家事情就不好掌控,打成這樣,說不定等下就跟她的男人跑了,唉,女大不中留,催弟媽默默轉身回到廳屋裏,周九成坐在那裏一口一口抽著悶煙,催弟奶奶還在嘩嘩的流著眼淚,小叔緩過神來,小嬸在旁邊扶著小叔,氣岔的小叔照著大哥一腳踢過去,周九成一屁股坐在地上,望望弟弟,擦擦手上的泥,又坐回凳子繼續抽煙,一口一口的吐著煙圈,小叔轉過身子想照著催弟媽的臉一巴掌甩過去,剛舉起手,肩膀鑽心的疼,隻好又放下來,口不擇言的罵道:“見過人渣,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渣,簡直是人渣的極品。”小叔話音一停,隊長也開罵了:“霸王九啊霸王九,你丫的到底是不是人,你兩公婆這些年在村裏橫行霸道,村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你們重男輕女這個思想說過多少次,女兒也是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虧你們下得了手,叫你們別生那麼多硬要生,一定要生出兒子為止,一連生了6個女兒躲來躲去才生到兒子,生了又沒本事養,你說你丟臉嗎,天天靠著小叔在鎮工商所上班一點工資來幫養一堆女兒,老娘老了也不養也不照顧,幸好小嬸勤快賢惠又達理,有一口吃的都不忘這幾姐妹,在我們鎮上你們家可以當反麵教材了,一家人分開兩次吃飯,兩個大的帶個小兒子先吃,女兒們全部吃你們吃剩的,好的你們都吃完了,煮得少的時候你們三個都吃完了,幾姐妹吃什麼呀,什麼年代了,舊社會啊,連飯都吃不上嗎,三歲沒爹四歲沒娘嗎,現在有等於沒有,全鎮人都知道你養不起小孩出名了,全賴給自己的弟弟和老娘幫養,幸好幾姐妹都很爭氣,長得水靈靈,可是爭氣又有什麼用的,說催弟吧,在鎮中讀書的時候成績那麼好,年年都考全年級第一,考上縣重點高中你們死活不給她讀下去了,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嗎,回來做工幫養弟弟妹妹,她叔幫交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也不行,所有的人都替催弟感到惋惜,後麵幾姐妹成績也都是很好的,一讀完初中全部不給讀了,全部回來幹農活,這些年你說說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催弟媽幾乎是沒法做過工,因為肚子沒閑過,這個剛斷奶,那裏又懷上了,你又跟著催弟媽躲計劃生育隊,為了生個兒子躲來躲去也無法做工,搞得幾個女兒那麼命苦幹什麼呢,你看看你們給女兒起的什麼名字,老大催弟,老二招弟,老三換弟,老四帶弟,老五連弟,老六拖弟,這種年代走出名字都讓他們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個個從6歲開始做家活,不做就打,你們兩公婆要擺正位置,不是你們兩公婆養她們,而是她們養你們,這幾年女兒長大生活剛轉好一點,還死性不改,以後再打我叫村民打你們兩個。”罵完話隊長摔門而去,催弟爸依然低著頭一語不發,催弟媽抱著兒子,看著村長遠去的背影吐了一口水,低低的喃道:“這是我家的家事,清官難斷家務事,管得著嗎。再說我不給她嫁那麼早是要打工掙錢養弟弟,女兒值什麼錢。”剛轉身離去的小叔和小嬸,奶奶聽到催弟媽這樣說,齊刷刷的轉過身,瞪著催弟媽,小叔厲聲喝道:“你再打催弟試試,等下就知道錯了。”說完一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