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一陣刺眼的燈光,“碰、哐當”...
農膜公司田東方田董被無盡的黑暗包圍前,後悔的一批,酒後駕車害死人啊!如果...沒有如果!
“方子、方子,你別嚇我呀!艸,你醒醒啊,啊..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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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的“磕巴良”,田東方一陣恍惚,這他麼...看著磕巴良淚中帶笑的樣子,田東方剛想罵句“矯情”,突然覺到渾身疼痛,後腦疼痛欲裂。
過了半晌,一個不願意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現實讓他欲哭無淚,自己可能重生了。
磕巴良驚魂初定,瞥了眼田東方,看著他傻不楞疼的表情嘟囔道“高考完了人輕鬆了,腿腳難道也變傻了?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是一考傻腿腳吖!”
田東方沒理他,就想著掙紮著站起來,突然腿腳無力的一屁股蹲坐矸石渣上。
“啊,好特麼疼啊” 被煤矸石隔到屁股的田東方頓時疼的差點沒跳起來。
“沒錯,確認無疑了,果然是重生了”田東方內心激動,一禿嚕叫了出來:“這不是十世善人才有的待遇,不巧被老子趕上了...哈哈哈...嘻嘻嘻”。
“還特麼..十..十世善人,就..就你也就算個雞鳴狗盜之徒!“磕巴良懟道。
說著磕巴良還是趕緊扶住他,怕一不小心在滾到下麵一層,這一層可比上一層高多了,滾下去鐵定嗝屁著涼。
田東方看著處了40多年的老夥計那年輕的過分到甚至幼稚的胖虎臉,又狠狠的掐了一把屁股蛋,一股刺痛再次傳來。實錘了!
“祖宗哎,說實話,你..你可真能作,上麵絞車..還..還沒倒..倒完煤渣..你..你就敢往下鑽,滾犢子了吧?真是要錢不要..命” 磕巴良看著一會皺眉,一會傻笑的田東方一臉後怕的說道。
突然田東方壞笑著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臉,磕巴良一陣惡寒。趕緊說道:
”這一個哈巴滾把你滾..滾傻了?趕緊的吧,撿的差不多了,既然沒摔死,咱趕緊下山,再不走,被二王莊那幫孫子逮住就白忙活了”。
田東方一愣,也明白了現狀,確實,現在好歹隻是外傷,那看不見的內傷,估計在重生時發生了不可解釋的結構再塑,bug都修複好了,不然活不回來不是?
可如果不見好就收,再不走被二王莊那幫孫子逮住,就現在這狀態,有可能創造重生者最短的生存記錄,最次估計也得躺半月。這矸石山一年揀炭的婦孺老漢滾幾個山,死幾個人是常態,也是悲哀!
可問題是自己現在走不大動啊!看著磕巴良居然沒良心的背起個編織袋,磕磕絆絆的拉著田東方就要下矸石山。
田東方一暈,有氣無力的吐槽道:“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我都剩半條命了,你還舍命不舍財,趕緊的人扔一邊去扶我下山”。
磕巴良委屈屈的還想背上炭塊,但試了幾下還是放棄了,笑話別說隻是17歲的孩子沒長(chang)力氣,就算成年漢子也很難扶著一個滾山的小夥再背一袋碳,安全的走下鬆軟不穩,又雨後滑膩的矸石山。
看著西麵幾裏外的二王莊方向,已經有人零零散散的往這邊開來,就算再心疼那兩袋碳,也得趕緊走了。
磕巴良眼含萬分不舍,一臉便秘色,最終還是扔下碳袋扶著田東方往下走。
“漲點出息行不行、行不行!哥們保證過不了幾年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車、房、女人要啥有啥!”
“切,就知道吹牛逼” 一臉委屈狀的磕巴良,像看二傻子似的瞥了一眼田東方。
雨後天晴的矸石山像是20多米高,方圓2裏多,活像一頭黑臉怪獸,匍匐在田野裏,四周望去綠油油的青紗帳,南邊石化煉油廠的兩根鐵煙囪噴著兩團火苗,即使隔得幾十裏地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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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沒敢向北走村裏的近路,兩人跌跌撞撞的穿過玉米地,像做賊一樣向南來到了309國道上。
沒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就是賊!
李莊煤礦是地方國營煤礦,由於建礦占了附近村子的地,所以這座煤矸山就包給了附近幾個村子。
但這時候由於技術原因,除了能撿出些塊煤、廢鐵之外,還隻是困擾煤礦的一個負擔。礦山子弟都知道,這一車車運上來、倒下去的廢渣不斷地擴大著矸石山的體量,廢地啊!廢地就是費錢!這是礦山企業的一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