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錦比錢一一大四歲,如果是生了一一後再見,中間不是隔了七年?
錢一錦表示不相信,自家老爹什麼德行後院的幾房姨太太足可以說明。
錢永發回憶過往,都是沮喪的:“她性子傲,說不見是真的從來沒來找過我,我倒是偷偷的去看過她兩次,被她發現後嚴重的警告我如果再有下次她就帶著兒子離開海城。”
錢永發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是不願讓我太太產生誤會,同時也絕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人人唾棄的人。”
“你提出過要求,被人家拒絕了吧?”錢一錦看透一切道。
錢永發訕訕道:“我是提出過,她們母子我可以一輩子照顧,可是她不願意,當時她說的一句話我現在還記憶尤深。”
“如果我答應了你,我就不會差點凍死路邊了,跟著孩子他爸,不是更好?況且,人一輩子總有個堅持,總有個底線,這,就是我的底線。”
錢永發眼裏泛著光:“當時路燈昏暗,她站在路燈下,好像在發光,襯的對麵的我如此渺小。我看著她牽著兒子,對我笑笑轉身而去,昏黃的燈光照在挺拔的背影上,而我對她的提議就像褻瀆。”
錢永發手捂著臉。
錢一錦沉吟半晌:“再後來,我就是在一次應酬中再見到她。夜裏,各處夜場的霓虹爭先恐後的閃爍,我喝的半酣,在夜總會門口就看見她拿著個文件夾和一男人在拉扯。”
“那男的動作粗魯,語言粗鄙,我當然不能視而不見,上去就一腳踹翻他。然後我問了她原因,原來是這男的是她工作的對象,這個合同男的為難她,想潛規則她拖著不簽,她找過這個男的很多次,都被揩油占便宜,她的性格肯定不會答應,所以這合同遲遲簽不下來,公司已經給她下了最後通牒,所以才有個那晚她追著這男的到了夜總會。”
“你既然看見了,幫幫不就過去了。”錢一錦還是想不通言昶饉怎麼最後就成了一個孤兒混的那麵慘。
“當時我押著那男的簽了合同,狠狠的警告了他。可誰想,後來你媽因為生一一難產,一直在急救,我救了她以後想著就沒大事,也沒有過多的去關注。直到有天加班到深夜,出了公司就在對麵的巷子裏有很大的打鬧聲,我不想多事,讓司機開車走,她卻在這時跌跌撞撞從巷子裏跑出來,滿臉滿身都是血,要不是跟在身後的小兔崽子我都認不出她。”
“你承認不高興她和別人生了個娃吧?所以幫是幫了,說的好聽是我媽生病,實質上就是你心裏介意。”
錢一錦的話直插心髒,錢永發鼓著一雙眼,瞪了錢一錦半晌泄了氣:“你說的對,也有這方麵的一點因素。”
“嗤。”錢一錦隻有報以一聲嗤笑。
錢永發沒搭理他,繼續道:“我下了車,奔到她麵前,她已經倒在了地上,看著虛弱不堪,當時我嚇壞了,抱著她的頭,那麼輕,好像天空中的一片柳絮,隨時都能隨風飛走。”
“那小崽子在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想伸手摸摸他,伸了一半都沒有力氣的垂下去了。”
“我讓司機聯係醫院,她在我懷裏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就拜托了我一件事,就是那個小崽子,她唯一放不下的牽掛,唯一可以舍下臉麵拜托人的掛念。”
“醫院的車還沒來,她就在我懷裏過世了。”
眼淚終於從錢永發的眼眶裏流了下來,少年時的青春懵懂之人落的如此淒慘的下場,任誰心裏都是五味雜陳,情難釋懷吧。
錢一錦又嗤了一聲:“你表麵答應,背後人一走就翻臉不認吧。我記得言昶饉可是兩年後才到的錢家。”
錢永發點了點頭:“是啊。當時我完全懵圈了,醫院來人一查人都已經走了,直接通知的殯儀館,從殯儀館拿出骨灰,他抱過對我鞠了兩躬就跑了,我喊都喊不住。正在這時,又接到你媽媽病重的電話,然後就是你媽媽在醫院也沒有熬幾天就過世了,等我忙完一切想起他,去出租屋到處找了找,人影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