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很有天賦,但是在那個小縣城,無論是學習環境,還是那垃圾學校,未免太浪費了他的天賦,我記得他和我一樣,是今年高中畢業的。
更何況,一群無知的人,心思不放在正途上,拉幫結派,老師厭惡與不理解,校長領導的漠視,同學的冷漠,霸淩者的猖狂。
你的孩子在裏麵遭受的校園暴力不少吧,求路無門的感覺如何?。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的孩子討回公道,鏟平那個學校我也是能做到,之後我可以給你孩子治好抑鬱症,再給他最好的教育。”
白橙的每字每句,都如重錘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她又何嚐不知,一次又一次的申訴,迎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駁回。
看著王宇逐漸崩潰的樣子,望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自殘,一次又一次的自殺,王女士每次都不顧一切地將他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她這個母親,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連為自己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都做不到。
此時此刻,王女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好,我答應你。”
白橙臉上並沒有意外的神色,當初調查母子的時候,她多留意了幾分。
沒想到查出了一堆校園暴力的典型案例,王宇這個人和她還處於孤魂野鬼時期,在某位遊客的手機上,看到的《玫瑰少年》這首歌背後的主人公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王宇有一個好母親。
雖然有句古話言“非我族類,其心必誅”,但多數人都會對異類心生排斥,然而,這絕非他們施暴的借口,世界本就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
那些人啊,猶如井底之蛙,用他們狹隘的眼界和無知,去發表著可笑的評判。
白橙垂下眼眸,將眼中的譏諷藏匿。哪怕是已遭殺害的孩子,哪怕證據確鑿,調查過程仍困難重重。
原因無他,隻因這起事件會給省份帶來不良影響,會損害孩子所在學校的聲譽。
如果那個孩子的父母,有錢或者有權,那些人又會這般無視嗎?答案是,不會。
這個社會上,真正天真正義的人又有幾個?
哢嚓!
恰在此時,傳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王女士循聲望去,隻見王宇滿臉淚痕地走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王女士的心猛地一揪,她迅速上前,抬起手,輕柔地擦拭著王宇的淚水。
程言目睹此景,心中微微一動,但也僅止於此。他看過這孩子的資料,是個可憐的。
然而,這孩子遇到了白橙,一個愛多管閑事的死丫頭。
白橙本可以將人綁走,以王宇的性命相要挾來助她成事,但她並未如此,而是選擇了最耗費時間和精力的方法。
這孩子遇見了一位心軟的神明,如果……他在小時候也有遇到這麼一個貴人,那該多好啊。
王宇張了張嘴,但始終說不出什麼,淚水模糊了視線,但母親明顯蒼老的麵容,依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要怎麼說呢?拒絕嗎?不讓自己母親受製於他人,可能嗎?
他是個聰明的,對方既然已經找上了,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