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查克斯早已離開,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地板上,焰已經坐回了客廳中央的位置上,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孤兒院的其他孩子們已經從前院來到了樓上,嘰嘰喳喳的鬧作一團,院長的丈夫正在幫他們洗漱。院子外並不寧靜,勝利的號角早已吹響,整個黃燈區都在為抵禦天眼的成功而高興,但救助隊的成員一個接一個的往城外趕去。
隨著門外的哢嚓聲響起,出去了一下午的院長這才歸來,鞋底弄髒了地毯的潮濕的黑色泥土似乎不屬於這座城市,院長的懷中還抱著一隻神秘的盒子,看樣子是木製的,開口還雕刻著一隻簡陋的眼睛。院長將盒子放在客廳中央的桌上,焰注意到院長的手中緊握著一把小鑰匙,或許是打開這個神秘的小盒子的工具。院長眼中的疲憊無法掩飾她似乎去了比城中心更遠的地方,帶回了什麼東西?剛休息一會兒,院長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從盒子中取出了一點類似於用火燒黑的稻草一樣的東西,塞入了焰的口中。
苦的,像艾草、像灰塵,在口中那幹燥和紮嘴的口感讓人覺得惡心,不管那是什麼,焰都要吐出去。但院長比焰更快一步,用手捂住了焰的嘴,焰隻好強迫自己將那不知名的東西咽了下去。過了幾秒,焰的身體內像是有一道莫名的寒冷,從頭到心髒,再湧向了全身,這使焰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股力量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將自己體內那燥熱的某種的事物給壓抑住了。院長來到廚房,從桌上端來中午焰一口也沒動的蔬菜,碗在焰的眼前搖晃了兩下,焰徒手抓起了館中早已失去水分幹癟的蔬菜,對著它眨了眨眼睛後便毫不猶豫的一口接著一口的在口中咀嚼,咽了下去,隨著碗中的蔬菜一掃而空,院長才像是鬆了口氣般露出了微笑。
院長從廚房的櫃子內取出的那盒餅幹,隨後便毫不猶豫的扔到了垃圾桶內,而那餅幹盒的一側所印刷著的配料表的第三位卻是肉類。
院長摸摸焰的腦袋後,就將她從地上抱起,關上了客廳的燈便上樓了,焰被院長抱在懷裏,感受著院長身體所傳來的溫暖逐漸感到困意便趴在院長身上睡著了。院長來到了樓上一間獨立的房間,整個孤兒院20多位孩子都睡在這裏,院長小心翼翼的將焰放在小床上,拉上了被子,輕聲的關上門便又出了門。
而在半夜,焰的床邊傳來了一聲聲躁動,焰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了頭,沒再理會,在黑夜中,一雙明亮的金色眼睛正注視著窗外泛著微微紅光的月亮。
第二天早上,孤兒院的其他孩子早早的起了床下樓吃早飯,焰頂著亂蓬蓬的白色毛發從被子內探頭出來,睜著眼睛努力的適應著陽光,而她剛轉頭想下床就被自己床邊多出的一個小床吸引,焰輕輕的掀開床上隆起的被子想知道新來的小朋友的樣貌時,躲在被子下的人卻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焰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得瞳孔懼縮,迅速的退到了門的後麵。而對方也被焰驚的的張開身後的翅膀向自己遮掩了起來,他的翅膀花紋是明亮的合並起來是一隻碩大的眼睛,但很顯然,這倆人都被對方給嚇著了。“看樣子你已經見過小安迪了。”院長不知何時出現在焰的身後,手上還拿著一隻表麵是淺藍色的瓷碗,她是來叫他倆下樓吃飯的,“好了,安迪,把翅膀收起來,我來帶你下樓了。你需要適應一下這裏。”說完,院長便牽著小安迪的手往樓下走,直接忽視了在一旁注視的焰。焰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跟在他們身後,視線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院長牽著安迪的那隻手。
客廳內,孩子們亂作一團,院長的丈夫正在廚房手忙腳亂地準備早飯,查克斯正在和一位海馬族的孩子爭搶一塊人造肉排 在爭搶的過程中,這位海馬族的孩子手上纏繞的繃帶也開始變得鬆動,露出裏麵殘缺的鱗片。院長用勺子敲了敲碗的邊緣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孩子們都瞬間安靜了下來向院長的方向看去,查克斯因為剛才的動作幅度過大差一點兒就從椅子上摔下去。“好了,孩子們安靜。”院長說,“我要和你們介紹一個,我們這個大家庭的新成員——‘安迪德爾斯’,你們可以叫他安迪,我們的小安迪也就是黃燈區最英勇的昆蟲族戰士的兒子,可不幸的是,就在昨日,就是這樣一位英勇的勇士,卻在保護戰友撤退的過程中不幸犧牲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小安迪的母親也因病去世了。所以,我希望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們能在日常中多多照顧他,喬爾,麻煩你給小安迪讓出一個位子好嗎?”聽到院長發話,剛才同查克斯爭搶肉排的海馬族孩子將自己的椅子向右移出了一個空缺,然後又從旁邊搬來了一張新的椅子。因為換了位置,喬爾正好坐在了窗戶對麵的地方,陽光照射在他殘缺的鱗片上,反射出微弱的彩光。喬爾是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海馬族人,水源的汙染讓海馬族走向滅絕,喬爾手臂上的繃帶也是為了遮蓋他因病而脫落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