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師原本的打算是讓蕭宸與自己一樣，走煉器的路子，但這一番相處下來，他意外發現這小子神識與悟性都極佳，且這一次又吞了唐衛瑛一般的神魂之力，或許煉丹煉器兩手抓也未嚐不可。
煉器他可以教，但煉丹他卻也是隻會些基礎的東西。
如此念頭一生，衡師忍不住覬覦起了皇聖禦璽中那些聖清曆代祖師們留下的海量神魂碎片。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聖清道宗可是從來不缺丹修的。
當年的葉沅，便是整個虛明堂曜天都能排進前十的一品丹祖。
看來眼下當務之急是得盡快讓這小子夯實經脈，早點開始修習經法，法力上去了，自然就能溝通其體內的皇聖禦璽，到時候能不能打動那些老不死的神魂碎片，就看蕭宸自己的了。
衡師正這麼想著，蕭宸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準備好全身防護，一步步走進劍林之中。
相較於方才遠遠看見時的震撼，近看之下，這些劍樣式不一，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修長的劍身被一層厚厚的黑色石殼包裹著，完全無法從外觀上看出其鋒芒。
“這劍林存在大約有多久了？”蕭宸經驗不足，還無法做出判斷，隻能求問衡師。
衡師沉吟片刻，答道:“七八千年吧，不過這孤零零的一大片劍林，周圍也沒有仙門遺跡，恐怕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得到答複，蕭宸也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知不覺已越走越深，身處劍林中，哪怕不見其鋒芒，蕭宸仍舊能感受到無數割麵的劍氣在周身縱橫交錯。
每有一道劍氣與他擦身而過，衛靈咒的光芒就會亮起一瞬，他整個人也成了劍林之中最閃亮的一顆星。
走了好一段時間，閃個不停的蕭宸終於接近了劍林的中心區域周圍幾乎凝成實質的怨氣與煞氣，彙聚成一團能見度極低的灰色霧團，其中隱隱有光芒掠動，蕭宸猜測那光芒應該是困在此地無法脫離的無數劍氣。
這些劍氣偶爾外泄，無意識地擊打在蕭宸護身的光罩上，發出劈啪的脆響之聲。
蕭宸神情穩重，握緊手中的銅缽，一步跨出堅定地踏入了霧中。
想象中的陰煞與怨氣並沒有那麼可怕，反倒是一股奇異的馨香引起了他的注意。
霧氣籠罩的一小塊土坑看上去十分簡陋，一個塵土堆積而成的一人高的土堆，一張石榻，一地瑣碎的枯枝殘葉，僅此而已。
這就是仙藏？
恐怕是連小偷來了都要扔兩個銅子再走。
察覺到了蕭宸嫌棄的目光，衡師輕哼一聲:“你以為這一地的破枝葉是什麼？什麼尋常枯枝殘葉能在這裏躺兩百多年沒有風化？”
聞言，蕭宸也不由得一愣，俯身撿起一根小臂長的枯枝，掌心搓了搓，瞬間完好無損的枝幹僅剩下一片揚在空氣中的飛灰。
“嗯？”
他鼻腔裏哼出一聲疑惑，衡師咳嗽兩聲掩飾尷尬，解釋道:“這是鳳凰木，其中的精髓恐怕都被人抽出來煉丹了，所以……”
“這一地的垃圾要是都被人抽了精華煉丹，那我白來了。”
“倒也不至於，這丹爐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