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點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摸了摸額頭。
果然,陰土泥掉了。
突然覺得正凡師傅那兩個字說的很好:
麻煩!
“嗖!”
聽到這個聲音我後背一涼,下意識就往前麵撲了出去。那條錦緞綢帶就這麼擦著我的肩胛,硬生生帶走了上麵的一塊肉。
黑貓躍出轎子,村民們紛紛朝我湧來,那邊被陳大夫製服的權叔也掙紮著想要加入其中。
“用竹條抽他們!”陳大夫忙於鉗製權叔,隻來得及對我這邊大喊一聲。
雖然肩膀上的傷口疼得我直咧嘴,但現在可是生死存亡之際,哪裏顧得上這麼多,抓起地上的竹條反手就朝著最近的那個村民抽了過去。
陳大夫折竹條的時候並沒有把葉子去掉,抽起來手感不是很好,葉子刷刷的,但這樣也不用擔心會把村民打傷。
怪事出現了,刀難擋劍難阻的村民,居然在被這輕飄飄的一掃給掃暈過去了?
我掙紮著又掃掉幾個村民,趁著一點點空隙,落荒而逃。
而另一邊陳大夫正取下四片竹葉,兩片蓋住權叔眼睛,一片蓋嘴巴一片蓋鼻子,又拿出一張黃紙蓋在權叔的臉上。緊接著他又抓了一把陰土撒在上麵,用手指在權叔胸口敲擊著。
抽倒幾名村民後我發現,這竹條也不是萬能的,至少它這個眩暈不是百分百觸發!
而且隨著上麵葉子的掉落,村民變得越來越難抽暈,到後麵基本無效。
果然,陳大夫的手段雖然好用,但邪門,不靠譜!
黑貓還在遠遠望著我,時不時看一眼權叔那邊,一點也不著急,甚至有些老神在在的樣子。而那錦緞綢帶在剛剛暗算我不成後便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正陰著,等著將我一擊斃命。
我們都沒有注意到,血池正在幹涸。
“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遭了個大糕。”我兜兜轉轉總算是跑到陳大夫身邊,窩在他身後。
“窩囊!不過是些許邪祟,有什麼好怕的?!我先走,你來斷後!”
陳大夫白了我一眼,背起權叔就走。
這老頭還算有點義氣,讓我先......等會?
我斷後?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啊。”
沉寂許久的大紅花轎終於有了動靜,掛著厚重血漿的門簾被掀開,露出一根芊蔥玉指。
許娘娘輕輕邁出一步,探出半張臉,眉目柔霜,豔勝流雲。
“我這是又中幻覺了?”我揉了揉眼睛,又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眼前這些個喪屍一樣的村民,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幻覺。
許娘娘又探出另外半張臉。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
那半張臉還是和之前一樣,爛的不成樣子。這樣兩張臉放在一起,強大的落差感比之前行屍的模樣還要難以接受。
“喵。”黑貓躍至許娘娘手臂上,遙遙望著我們。
我一邊往回看一邊跑,忽然被人踹了一腳,橫著飛了出去。
“哎呦!我靠!”
“走路看路。”陳大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我前麵,權叔在一旁,已經勉強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