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突然下起了大雨,湍急的水流將粟寧語衝到了下遊的陸地上。
潔白的衣衫上已經滿是血跡,這麼多刀下來,粟寧語也是地府前走了一遭。
“你說那群人有什麼目的呀?”
“不知道,但是掌門是最厲害的。”
鬼舞拉著鬼晧的袖子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啊啊啊!”她哭喪著臉躲到鬼晧身後,避開了血肉模糊的那一坨。
鬼晧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湊上前去看沒有反應的粟寧語。
“還活著。”盡管生命很微弱,但不是不能救。他試探著粟寧語的鼻息。
鬼舞緩緩拿開擋住自己臉的手,沒死那不怕了:“要救嗎?”
她看見了泥濘的白衣裳有著燙金花紋的衣領,不會是誰家大小姐遇難了吧?
“救。”鬼晧毫不猶豫地背起了粟寧語,鬼舞則是跟在旁邊拖著,怕她倒下來。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想偷偷摸摸溜進去,這次一定不能再被掌門抓到了。
“晧司令,舞司令,你們這是要。”
鬼舞眼疾手快衝過去捂住他的嘴:“隨便逛逛,你不用管我們。”
快跑!她帶著鬼晧轉身就跑。
“鬼晧,鬼舞。”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地點,曆史為何總是驚人的相似。
恐懼的感覺不是裝的,鬼舞的背繃得老直:“掌門,與我無關,全是鬼晧一個人做的決定?”
這丫頭?這麼坑哥哥?
“掌門,你聽我狡辯,不是,解釋。”鬼晧看向了旁邊的鬼舞。
鬼舞直接低下了頭裝鴕鳥。“對了,魔樹今天還沒澆水!”她緊張兮兮地沒了蹤影。
“解釋吧。”夜燼淩挑眉看著他。
粟寧語被平放在地上,鬼晧撲通一聲跪地:“回掌門的話,底子再也不敢了。”
“哦?我看你敢得很。”
“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鬼晧一個弱男子,在掌門的壓迫下瑟瑟發抖。
“這是第幾次了。”夜燼淩擺了擺衣袖,低頭俯瞰著他。
“四......四十七。”
“嗯?”慵懶的語調上挑,鬼晧對上了那雙危險的眼睛。
“五十七次!”大不了魚死網破,不就是57遍2000多條的門規嗎?不就是抄不完不準用膳嗎?
“去吧。”去享受謄寫的快樂吧。
鬼晧隻得認命:“是。”
這兩千條門規,有幾條用的到啊!到底是哪個混蛋定下來的!
“別躲了,出來吧。”不遠處的魔樹後麵緩緩露出一個小腦袋。
鬼舞一點點挪動身子,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掌門,好巧啊......”
你覺得巧不巧呢?
“把粟寧語帶去養傷。”
“奧......掌門您認識她啊!”鬼舞麻溜地跑過來抗地上的少女。
麵對兩雙好奇且充滿了求知欲望的眼睛,夜燼淩眯了眯眸子。
鬼舞扛著粟寧語消失,鬼晧也去了書閣接受他做好人好事的獎勵。
夜燼淩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
這兩兄妹可真是玄夜一股清流。
世人皆知讓人聞風喪膽的反派宗門有著兩位叛徒,一位怕打打殺殺,一位愛救死扶傷。
鬼舞眼見床上的身影動了一下,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