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的世界充滿了爾虞我詐、血腥與暴力,身邊的隊員剛才還與你並肩作戰,轉身之後就可能對著你的後背遞上了刺刀。
剛剛還睡在一起享受著魚水之歡的男女,可能就在高|潮之時,性|福來臨之際將對方送進地獄的大門。
就算如此這個世上也不缺刀口舔血之人,比如說徐春,30歲的他已經在傭兵的世界裏摸爬滾打了八年。
過去的八年間,他憑借著強硬的手腕、過硬的軍事素養、敏捷的身手,對於危險敏銳的直覺以及精明的頭腦一次次從危險中走了過來。
他身邊陌生來了,接著又會在某一天在戰場上被打死,如同垃圾一般被人丟在哪個下水道裏腐爛、發臭,或是被野狗啃食。
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可是在華夏乃至整個世界,他都是一個通緝犯,一切都回不去了。
現在的他除了瑞士銀行中躺著的這麼些年來用自己的、別人的鮮血換來的,見不得光的千萬歐的存款外,愛情、親情與他無緣。
今天徐春所在的傭兵團剛剛完成了一次突襲行動,回到了隱藏在烏幹達坎培拉城裏的一處秘密基地。
基地這是一幢外麵極不起眼且破舊不堪的的沿街五層小樓。
為了偽裝身份之用,傭兵團開設了一間修理汽車的修理廠,平日裏殺人如麻的傭兵們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名經驗老道的維修技工,熟練地維修、翻新、改裝汽車、摩托車。
地下負一層還有著一間槍械修理、製造廠,用於修理自己組織成員使用時損壞的武器,
還生產一些單兵武器、子彈,比如說AK47,提供給組織的外圍土著成員,或者用於出售給非洲當地的一些部落,這些武器又會在本就是滿目瘡痍的非洲掀起了一場場殺戮,讓本就動蕩不堪的非洲雪上加霜。
徐春站在傭兵總部五層的樓頂天台之上,點燃一支香煙,看著滿天的星鬥,享受著血腥過後的片刻安寧,回憶著過往。
還記得十八歲那年的自己穿上了那一身橄欖綠,還記得那年自己坐上了火車對著站台之上的父母搖手惜別,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青澀,至少手是幹淨的,笑容是純淨的。
從小習武,身體素質好,各項訓練都是名列前茅,格鬥搏殺也是罕有敵手,讓他在軍隊中脫穎而出,又經考核終於進入軍校進修。
前途可謂是一片光明,至少不用行走在黑暗之中。
然而一切的一切就在軍校學習的第三年化夢幻泡影。
家庭的變故,父親、母親意外死亡讓他不得不讓他離開了自己熱愛的祖國,自己深愛的橄欖綠,還有自己的那些可愛的戰友。
他還記得他提著綠色帆布包打開家門的那一瞬,看著被砸得稀爛的家,骨灰盒被胡亂丟棄在地上,骨灰撒了一地的。
在軍中被磨礪的堅硬如鐵的心這一刻終於融化了,他抱著父母的骨灰盒嚎啕大哭,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無助。
當他從天花板上找到了那個自己悄悄安裝在燈罩裏的監控,點開播放器時看到那些讓他父母身死的罪魁禍首時他笑了,也不知道那個笑容是不是很可怕。
接下來的三年間裏,他利用在軍中學到的手段,讓那些害死他父母的人或在悄無聲息間、又或在偶然間死去。
當那罪魁禍首被他一刀一刀砍成了肉塊之後,他又笑了,他還記得當時看到房間裏鏡子中滿臉血跡的自己,那個笑容,笑的釋然,笑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