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是!”
褚康看著周身氣息陰沉下來的孩子,手裏的鳩杖被嚇的掉落在地:“你……你要幹什麼?”
“我是妖魔?”容玄不答反問。
“不……不是。”褚康咽了咽口水。
容玄撿起掉落在地的鳩杖,輕輕逗了逗一邊不明所以的喜鵲,懵懂的小喜鵲嘰嘰喳喳的,極是喜慶。
他又問:“那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半晌,不見回答,容玄斜睨了他一眼。
中年男子渾身顫抖,滿頭冷汗連連,好似自己對他幹了什麼。
沒意思……
容玄丟掉鳩杖,閃身離開了那座宅子。
褚康見人離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扭頭進屋鬼鬼祟祟的拿了些什麼東西便出門了。
這一切都被趴在屋頂的容玄看了個清楚。
他一直沒走,沒別的原因,隻是心裏迷茫的很。
龍族啊。
傳承記憶中,他們布雲施雨,是受人敬仰的存在,有的龍甚至被敬為河神,修廟宇,受香火,年年獻上女子。
龍族雖不能飛升,卻一直受下界生靈的愛戴。
他應該是最沒有出息的龍了吧……
容玄跟著褚康七轉八繞的來到一座民房,外麵看著隻是一個茅草屋,一進到室內卻大有乾坤。
容玄使用了法則之力,裏麵的幾人並未發現他。
屋內燭火明亮,除了褚康還有幾名老者。
有人不滿問:“急著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褚康:“那小鬼找上門來了,你們找的道士呢?再不出手我怕是要被那小鬼殺了。”
“你稍安勿躁,仙長過幾日便來了。”
褚康麵色有些發青:“過幾日,幾日是多久,你不知道,那小妖怪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吸我的血!”
緩了緩,他接著抱怨:“也不知我們褚家是倒了多大的黴,自從這小鬼出現,蠱惑族長一家,咱們就一直倒黴,現在還得躲到這種地方來。”
一老者拍了拍桌子,燭火隨之晃了晃:“族長一脈終究是褚家的罪人,到時候就一齊處理了吧……”
緊接著他們商量起如何處理族長一家,有人說對待和妖接觸過的人直接沉塘,有人說燒死,褚康建議剝皮。
後麵的話語他聽不下去了,轉頭扭頭跑了出去。
為什麼!
明明他是幫他們的……
為什麼要這麼討厭他?
下意識的胡亂走著,直到停留在一座府邸麵前。
是城主府。
一進門便碰到了褚父——現在的褚城城主:“啊,是小玄啊,來找守言是吧,他在書房。”
“謝謝伯父!”
他道過謝,一溜煙的往書房跑過去。
褚父看著火急火燎的背影,心中不由感歎。
不愧是年輕人,精力就是旺盛。
城主府,書房。
褚信將寫好的紙張風幹,然後封裝進信封。
老皇帝病重,待新帝登基後又是一番光景,到時候重翻舊案的難度更上一層樓。
褚家,沒多少時間了……
砰砰砰——
敲門聲打斷了褚信思緒。
他緩過神:“進來。”
人未到,聲先至:“守言,我們走吧!”
褚信笑笑,隻當是他想出去玩,順著他的話問:“嗯?走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