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米欽就給呂鳴哲打了電話,問他能不能捎上駱炯明,昨天兩人在寢室起了衝突,後麵他走了以後,駱炯明跟顧濬單獨對上更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
呂鳴哲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米欽都快不抱希望了,正要說要不就算了,呂鳴哲卻在電話那頭平靜地說:“把他學號告訴我一下。”
第二天,兩人回到寢室,顧濬不在,寢室還是維持著昨天的樣貌。
才上學兩個月,衣服都還是些夏季的,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吭哧吭哧地往樓下搬。
呂鳴哲不知道從哪裏開來一個小三輪,遠遠地就看見他正坐在駕駛座上抱臂發呆,穿得一身潔白,像一朵遺世獨立的玉蘭。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叫我上去跟你一起?上麵還有嗎?”呂鳴哲接過米欽手上的東西,將東西往小三輪上放,連個眼神都沒甩給駱炯明。
駱炯明也是同樣,懶得搭理這個虛偽的狐狸。
米欽胡亂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還有一個行李箱和一個桶,都是我的東西,我馬上上去拿。”
呂鳴哲掏出紙巾遞給他,“你歇會吧,我去幫你。”
米欽接過,微笑著向他道謝,“不用了,我自己去,沒有很重,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你歇著吧,我去快一點,待會下課人流大了就該堵了。”
駱炯明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麵後槽牙都咬緊了,突然插嘴道:“不用你,我去幫他拿。”
米欽終於分了駱炯明一個眼神,往前邁了一步,“我的東西我去就行。”
駱炯明沒給米欽機會,轉過身吭哧吭哧地爬了兩樓,他才發現不對勁。
他這樣就將米欽給留在呂鳴哲麵前了。
這算怎麼回事?!
果然,等駱炯明把東西搬下來後,兩人已經坐在車上笑吟吟地聊起來了。
這家夥剛剛就是故意嘴上說說跟他演呢!
他怎麼就這麼蠢呢?
三輪車座位有限,總要有一個人要坐到後麵去,而後座塞滿了東西,隻能擠上一個人。
米欽利落地下來,“我體格小,我坐後麵,駱炯明你坐前麵去。”
駱炯明不悅道:“我不跟他一起坐一塊!”
前麵飄來呂鳴哲的聲音,“不坐就走路,別耽誤時間,馬上就要放學了。”
“走就走!”
駱炯明憋悶地往前走去。
呂鳴哲很快開著三輪載著米欽追上了他。
駱炯明看著兩人像兩口子似的,同乘離去,心道這算怎麼回事啊?!
他加快了腳步,直接翻到後邊跟一堆行李擠到一塊去了。
兩人都察覺到了這動靜。
呂鳴哲一言不發,專心開車,米欽轉頭朝駱炯明會心一笑。
駱炯明感覺那笑像母親看叛逆兒子的笑。
靠!現在簡直更不是事了!
不過一想到後麵他又可以跟米欽一起同居,像以前那樣形影不離的相處,他的心頭就稍微寬慰了一些。
三人就那麼開進了顧濬的視野裏。
跟一家三口搬家似的,看得顧濬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搬走好,他樂得清靜。
他哥那邊也能清靜。
三人將行李又搬上樓,呂鳴哲將空著的寢室打開,裏麵幹幹淨淨,明顯提前被打掃過了。
他抽出了鑰匙,然後將其交到了米欽的手裏。
駱炯明正等著他的那一把,就聽見呂鳴哲說:“你別想了,跟我住隔壁。”
駱炯明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什麼?憑什麼?!你在想什麼?!我不跟你一起住!”
呂鳴哲目光幽深地看他,“你管不好自己,總得有人看著你。”
他在說之前米欽脖子上那個吻痕的事情。
米欽也覺得有這個必要,於是就眨著眼睛看天花板,好像那上麵有多精美的壁畫似的。
駱炯明一看他的反應,直接心梗了。
如此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跟呂鳴哲住一塊總比回去跟那個瘋子住一塊的好。
至少,米欽離他是近的,他還是能守著他。
不過,呂鳴哲這人是真能算計!
呂鳴哲又將他寢室的鑰匙分別給了兩人,這事就這麼定下來。
米欽樂得一個人住。
隻是起初幾天,隔壁寢室兩人老是爭吵,為的都是一些小事,什麼牙刷跟我的挨到一起了,毛巾沒擰幹弄得陽台全是水啊。
米欽明麵上跑去勸架,實則是跑去吃瓜看戲,晚上還要窩在被子裏偷偷地磕兩人的CP。
能不磕嗎?
每次在那邊洗完澡路過駱炯明的時候,駱炯明就會用那種“求求你帶我走吧,我再也受不了”的眼神看他。
還有那麼幾次,駱炯明在他寢室玩的時間超過十一點,呂鳴哲黑著臉敲門,親自來逮人。
啊啊啊!
落跑、囚禁、再落跑、再囚禁。
情敵變情侶,簡直不要太香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