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師傅,你又敲我頭!
不要分神,這位被叫老師傅的長須老者說道。
整天學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什麼用啊,別人家的孩子都在玩,我隻能看著這一堆破符號!
哪怕讓我去上學我也願意,至少不是我一個人在這山上。連個鬼都沒,哪怕有也行啊。
鐺!又是一下。
那老師傅聞言說道:小子好好學,你天生就是當神杖師的料,跑不了。別人想學還沒機會呢。
少年聞言,小聲嘀咕道:神杖,我看是製杖。
少年嘀咕完趕緊捂上頭
老師傅聽罷眼睛微微一眯,也沒有敲他,起身向庭院外走去。
隻見數裏外山腳下的一座小鎮著火了,老師傅右手拿著的木杖朝著那間著火的房子劃了一下,那一小片房屋上空便下起了雨,轉瞬火便熄滅。
少年探著腦袋看著這一幕,著實驚歎。心想我以後也能呼風喚雨嗎。
少年的名字叫梁準,是個孤兒,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大家都叫他阿準,至於他的爹娘是誰,沒人知道,在一個雪天被放在一戶人家門口,隻留下一張寫了阿準名字的紙和一枚玉佩,敲了敲門後放這的人便消失了,阿準皮得很,整天搗亂,也就是那座著火的小鎮,曾被阿準折磨不堪,七八歲時被老師傅擄上山拜師時,鎮子裏大叔大娘樂的很。隻有一個丫頭在哭鬧,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被擄上山後,老師傅給了一根木棍,此後阿準整天就是抱著一根木棍,吃飯抱著,睡覺抱著,老師傅說是沒事多聯絡聯絡感情,平時還要學聖體字,為了看一堆苦澀難懂的術書,就這麼學了四五年。偶爾給他展示一些杖術,其實也不過是讓花開,讓地長草,最複雜的一次也是阿準剛被抓上山沒多久偷跑出去,老師傅突然就到他身後,拉著他用木杖敲了下地麵就回到庭院裏了。阿準兩眼放光,還沒張口便被打斷。
老師傅說小子好好學,先給你的基礎打好再做夢吧。
那時雖然震驚,但是年齡尚小也沒在意,此後多年都沒有再見過師傅施展,也就差不多忘記了,每天隻能在這庭院裏,學不完的聖體字和讀看不完的術書,倒是爬牆頭時能經常看到別家的孩子到處瘋跑,所以羨慕得很。
所以總嫌棄這不好,那不好。
阿準練了四五年的杖術,學著師傅的樣子卻是連一片樹葉都操控不起來。
老師傅常說,這麼多年讓你聯絡感情,你都聯絡到哪了,我當年可是五歲起茶盞,七歲縮地成寸。
然後就攤上我了唄,阿準說道。
說起來阿準倒是問過老師傅為啥拉他當徒弟,老師傅總是說:缺個端茶倒水的。
卻也沒怎麼讓阿準幹過。老百姓對杖師知道甚少,所以阿準也並不知道杖師條件苛刻,是一碗天生飯。總覺得就是倒黴。
那小鎮的火熄滅後,老者回去又賞了阿準一棒,然後交代明天繼續看術書,交代完就去睡覺了,阿準聽罷便又低下腦袋開始看書了,不過老師傅隨手一揮呼風喚雨的樣子,阿準覺得帥極了,晚上抱著木杖翻來覆去睡不著,不斷想象自己拿著木杖呼風喚雨,指點江山的樣子,直到深夜了才留著哈喇子睡著。天剛蒙蒙亮,庭院外傳來呼喊,阿準 阿準,快開門,阿準被吵醒後,揉著眼去給門打開了,隻見門口站著一名比阿準稍高一點的紮著小辮子的姑娘,懷裏抱著一個竹籃,見開門後先是很開心,然後緊接著就給阿準肩膀了一拳,然後瞪著大眼氣鼓鼓的看著阿準說道,敲了這麼久的門才開,阿準看到是阿言也不敢計較,賠著笑臉趕緊幫阿言把懷裏的竹籃給提過來,給阿言找了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