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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好羨慕的?你給我出點主意啊?
東方見西門朝著自己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就跟他悄悄抬了抬手,西門心領神會,趕忙往前扶了謝萬裏一把。
可謝萬裏隻是魂身,這俯身一探手,西門差點把自己給摔了。
謝萬裏眼疾手快,見西門往前傾倒,趕緊起身攙扶,但他顯然也忘了魂魄無形的道理,一時間與西門錯身而過。
可正是因為這一下“相互奔赴失敗”的巧合,讓兩個人看著對方,突然都笑出了聲。
西門隻覺得自己有點不靈光,但謝萬裏卻是感受到了麵前這兩位心中的良善。
至少本應高高在上的仙師,並沒有因為他們是一群隻會砍人的殺才而冷眼相待。
笑是會傳染的,當西門和謝萬裏相對而笑的時候,圍著他們的秋殺軍卒便一個接一個的跟著笑了起來。
沒一會兒,狂野的笑聲連成一片,甚至讓魍魎殿的房頂也跟著顫抖起來。
工房裏幹活的弟子和魂池邊打坐的弟子也紛紛好奇的探過頭來,想要看看這邊發生了什麼,就連魅堂的窗戶也推開了一絲縫,一隻明亮的眸子透過縫隙,向此處看來。
“聽到了嗎,我宗人氣興旺了。”
杜常樂嗬嗬的站在窗前偷偷聽著東方他們再跟秋殺軍卒說什麼,半躺在小幾前的薑狐則是慵懶的提著扇子扇了扇風道:
“奴家可聽不到,不過想來一群糙漢能有什麼意思,嘁,臭不可聞。”
杜常當場就無語了,他唉了一聲,轉過身來對著哈欠連天的薑狐說道:
“你就這張嘴厲害,我這回來便是要知會你一聲,以後宗裏的弟子越來越多,你就不要總是半夜發出一些讓人難堪的聲音了......”
說著說著,杜常的氣勢越來越低,反倒是薑狐一雙滴溜溜轉的眸子越來越亮,眼中的魅意簡直要化成水了。
“宗主大人,奴家讓誰難堪了?”
“......”
杜常輕咳兩聲道:“咳咳,這個老拐總是跟我說夜裏被吵得睡不著覺,你不能隻顧自己取樂,不管他人死活!”
薑狐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又捂嘴輕笑道:“那李叔平雖說隻是個魂仆,但如今也算是我魍魎宗的管家,倒是不能不考慮他的感受,這樣吧,你讓他親自來跟奴家說,奴家也好當麵給他道個歉。”
“......”
老拐老實巴交一老頭,他敢來見你?
杜常沒好氣的哼哼了兩聲,裝作大度道:“也不必,你別總亂叫就行。”
薑狐聽了這話,也不反駁,竟低頭捂著自己的良心小聲啜泣了起來。
“嗚嗚嗚,奴家夜裏一個人睡,總是被噩夢驚醒,如此才被嚇的叫出了聲,倘若那榻上還有一位......”
這話越說越離譜,杜常趕緊快走了兩步到門口,一手把著門一手指著薑狐道:
“你放屁,我不是給你送了個人進來嗎,她人呢?”
“在呢。”
突如其來的回應讓杜常嚇了一跳,聽著榻上傳來的聲音,杜常黑著臉道:“你說話之前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好,我要說話了,在呢。”
“......”
媽的神經病,一窩倆神經!
杜常轉身就想跑,沒想到還沒抬手,那霧鬼又說話了。
“你可以帶我走嗎?我不想留在這。”
杜常逃跑的步伐一頓,回頭道:“為啥?”
薑狐更是柳眉倒豎的看向了床榻,從那晶瑩火熱的朱唇中硬擠出了一句冷若冰霜的話:“你再說一遍?”
霧鬼毫無感情的溫溫婉婉的語調再次響起,沒理薑狐,卻是回應了杜常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留在這。”
“......”
杜常見薑狐的怒火已經要從眼中溢出來了,他渾身一抖趕忙搖了搖頭,徑直推門衝了出去。
他這剛走,薑狐便直接閃身到了榻前,將那枚放在枕邊的霧鬼珠子拿了起來,伸出兩根形如玉蔥的纖細手指,狠狠的捏了下去:
“我何曾對你不善,爾敢欺我!”
可沒想到的是,也不知道是霧鬼熟悉了薑狐的套路,還是在跟薑狐的交流中再次提升了智慧,她竟突然對著發怒的薑狐,用杜常的聲音來了一句:
“夜深了,該睡了。”
薑狐聽了這話,一身的怒火瞬間消散。
她那因生氣而繃直的身體也變得柔軟無骨,一對兒點星般的眸子裏綻放出了璀璨的光,看著手中捏的變形的霧珠,一抹羞紅沿著雪白的脖頸蔓上耳後,整個人如微醺般跌坐在了床榻上。
“好,奴家聽你的......”
“......”
霧鬼感受著薑狐劇烈的情緒變化,突然覺得,自己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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