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完整的不周樹？”杜常聽了西門的話，驚訝的問道。
“是，這不周樹長的......醜陋無比，就像是一坨分叉的橡皮泥一樣杵在那裏，太好認了，宗主描述的這‘矮小肥碩’，形容起來當真恰當。”
西門不聲不響的拍了個馬屁，卻沒拍到杜常的心裏去。
杜常此時內心充滿疑惑，他又問道：“不周樹質地堅硬，如果是樹枝也就罷了，扭轉扯動之下總能掰掉一根，可這樹幹，你如何砍成這麼碎的？哪裏來的工具？”
西門聽到杜常的問題，臉色莫名的尷尬起來。
“不......不是我砍的。”
東方大驚：“霧裏有人？”
西門搖頭道：“不是......是霧鬼砍的。”
？？？
杜常的眉頭瞬間皺在了一起，他本能的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於是沉聲道：“仔細說說。”
西門一看宗主變得這麼嚴肅，隻好回憶著，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時間推回到2個小時前。
當西門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氣硬拗不周樹的樹枝時，原本已經銷聲匿跡了很久的霧鬼，突然又在他的背後出聲了，用的仍然是之前那個小姑娘的聲音。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
聽著背後突然傳出的聲音，姿勢本就扭曲的西門瞬間繃直了腰背，他第一時間把頭卡在了麵前的樹杈裏，防止自己回頭。
然後雙手便掐住了自己的大腿肉，用疼痛給自己提神，提高警覺性。
在渡過了最初的恐懼後，西門對身後的聲音，已經略微有些免疫力了。
“狗東西，你還敢來？”
回頭是不敢回頭的，但罵兩句過過嘴癮還是能行的。
於是一場單口相聲再次上演，直到西門罵了個爽，爽到喉嚨都發幹了，才憤憤的停止了霧身攻擊。
“你這人，好生奇怪。”
“奇怪你媽！你媽才奇怪！”
“要不，你再罵會兒？”
“......”
西門沒力氣了，大霧冰冷，沒穿衣服的他本就有些精疲力盡，要不是突然看到了疑似不周木的矮樹，體內又迸發出了激情和力量，此時此刻他早就想就地一躺，回現實世界裏歇一歇了。
看著西門沒再出聲，他身後的霧鬼又道：“我可以幫你把這樹掰開。”
“幫你媽！掰你媽！”
“我沒有媽。”
“......”
粗魯敗給了誠實。
西門第一次覺得從黃健那裏學來的“媽字攻擊大法”失去了攻擊力。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西門驚異的聽著身後的聲音，心裏判斷著這到底是霧鬼的計謀，還是它真的要做交易。
“你先換個聲音。”
霧鬼從來都沒想過，居然還有人要求它換個聲音，但為了交易，它換了。
“這個怎麼樣？”是東方的聲音。
“......”
雖然還是很怪，但總比一個姑娘在自己身後低聲軟語要好多了，起碼東方肯定不在霧裏，這種認知相當於給疲憊的西門被動增加了一絲警惕。
“你想幹嘛？”
“我可以幫你把這樹掰開，不過掰碎後，樹芯你不能拿走，要留給我。”
“這是不周樹？”
“我不認得。”
“那你要它的樹芯？”
“我感覺有用。”
“......”西門無語了，此時此刻，背對著空氣聊天已經夠怪了，還要跟“空氣”談判就更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