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這朱家小女竟然是棺生子!”
“聽說了!這可真晦氣。”
“可不是,這樣的人怎麼能做青州州主夫人!”
“棺生子必定會帶來禍患!”
“對!說不定這疫病也是這棺生子帶來的晦氣!”
“說得對,不然青州怎麼會平白無故冒出這場瘟疫!”
“肯定是這棺生子德不配位,上天降下懲罰來了!”
“得把她燒死!燒死才能平天怒!”
“對!燒死!”
蘇清坐在西市醫館眉頭緊皺著。
她想到能拿捏住李明朗的一定是很重要的秘密。但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荒謬!”
朱言四肢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地上是剛剛打碎的茶盞。
“我說父親為何厭我倦我,他又為何昧著良心替他遮掩做事。原來,都是因為我。”
蘇清握住她的手。
“他既站在你這邊,自然有法子保你萬全。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蘇清看向遠處。
算算日子,周將軍倒也應該回來了。
蘇清歪頭一笑,該收網了。
朱言最後選擇相信李明朗,將青州軍令留在了床邊。
一群衣著華麗,大腹便便的男子身後跟著一群小廝和東市那些有點家產的百姓。
“把朱言這個妖女給交出來!”
“對!交出來!”
蘇清撥開攔著的侍衛。
“何人在此放肆?”
為首的那人煽風點火。
“你看,如今朝廷之人也保妖女!這讓我們青州百姓如何過活?”
蘇清冷哼一聲。
“青州百姓?你們這些貪圖自保的人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青州百姓?劉老板是吧?疫病傳播洶湧之時是你率先抬高糧價的吧?周老板,是你為了一己之私拒絕售賣藥材給西市百姓的吧?”
“身為青州百姓?笑話!若不是有你們這些貪財謀利之徒,青州疫病一事也不會鬧到聖上耳邊。”
蘇清不吐不快。梁如願緊跟其後。
“當今州主與朱家狼狽為奸一丘之貉,我們這些商家想要立足,還能如何做?”
蘇清冷靜下來皺起眉。
“大勢之下行事確實會有失偏頗,可立身之本怎麼能忘?這也不是你拒絕售賣藥材在同胞危難之際抬高糧價的理由。”
劉老板冷哼一聲。
“一介婦人有什麼資格的指責我們?”
周老板附和道。
“就是!把朱言交出來。”
“隻要燒死她,疫病就會消除!”
柳暮替換在西市的人馬也隻有一百來人,隻要硬剛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周將軍,你再不來,我們倆小命都沒了。】
“我看誰敢!”
蘇清投出天神降臨般的眼神。
轉眼呆若木雞。
“啊嘞,李明朗。”
【這也太愛了些。】
李明朗披著黑披騎著黑馬,身後跟著青州眾將士。還跟著紮著馬尾,英姿颯爽都少年。
“我在一日,你們便傷不得她。”
劉老板繼續挑話。
“那你便也是德不配位,當不得這青州主!”
“說得對!”“不能當!”
底下人紛紛附和。
李明朗倒是也不怕,冷哼一聲。
“我李明朗包庇朱越嵐對不起青州百姓,我自會去洛城向聖上請罪。青州之亂因我不作為而起,我自會負責到底。”
陳守林補充道。
“你們也別輕信了那朱越嵐,他私自販賣假藥,也是抬高物價的背後主使,這次傳言也不過是他想借你們生事的手段罷了。
蘇清一個腦袋三個大。
【亂!太亂!小年輕的。】
李明朗為求娶朱言,便對朱越嵐所做之事當做看不見。陳守林和李明朗還有朱言兩人一同長大,卻也因為從事生分了起來。此次疫病的根源本極其容易控製,可加上販賣假藥、抬高糧價、拒絕售藥、州主不作為一係列行徑影響下,才導致青州死亡慘重。
“明朗。”
朱言撥開人群走到蘇清旁邊。
李明朗握著韁繩的手一緊。
嘴裏卻怎麼也得喊不出阿言。
他的阿言瘦了。
蘇清瞧著周圍人蠢蠢欲動的樣子。
“你們可知……”
長久的停頓吊足了胃口。
“什麼?”“快說呀!”“說不說!”
蘇清爽朗一笑。
“你們可知,東市已經有疫病出現了。”
劉老板大力拍了下他的肚子。
“什麼!怎麼可能!”
梁如願解釋道。
“你當真以為圍住西市就能阻止疫病傳播?”
一陣馬蹄聲傳來。
周將軍帶著大軍姍姍來遲。
還來都如此不合時宜。
“末將救駕來遲,望娘娘恕罪。”
蘇清禮貌微笑。
“起來。”
轉頭對著鬧事的人說。
“現在,回家去,關上門,等消息。”
“憑什麼!”“這樣做欠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