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輕扶銀絲眼鏡,放下筆墨,桌上是千金難求六品堂禦墨。蘇清遠眺,望向窗外糾纏不清的雨絲。

手機不斷彈出署名為爺爺的來電。蘇清卻隻是揉揉眉心感到一絲疲倦。

據蘇清爺爺講述,蘇清的父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車禍離開了人世間。此後的幾年隻有爺爺與她相伴。

蘇清披上披風,推開了紅木製的房門,走進攜帶清涼氣息的宅院。

蘇清的內屋中掛著一幅男子的畫像,但也隻是模糊樣子。大概是因為那時候的畫家不喜歡寫實?

這幅畫是爺爺在蘇清十七歲生辰時在S市國際大廈拍下來的。

蘇清自小醉心於研究南朝最後一位皇帝。

後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說謝端十六歲繼承王位,後快刀斬亂麻,速除奸臣,一統天下,是當之無愧的少年皇帝。

也有人說他殘暴易怒,貪圖長生粗鄙不堪,是無德之君。

而蘇清這一生的夢想就是能參與到謝端陵墓的開發。

他的陵墓深度超過一百米,無法強行挖掘。占地麵積也是達到2.5萬平方米。

當代考古技術無法在保護文物的前提下將其全部挖掘。現在的進程大概就挖到他的小廝仆人的墓。

蘇清低眉給池塘中的魚兒灑了些吃食。白皙的臉龐終於多出幾絲雀躍。

這難得的片刻時光卻被急匆匆的步伐打破。

“清兒!你怎麼如此不聽話?爺爺說了,那個地方你去不得!你忘記周先生說過你與落城命裏帶衝。”

清俏皮宛然一笑,轉身回屋內端出些之前泡好的茶。

“爺爺,我會帶著您給我求的紅繩去的,您老操心我操心了大半輩子了。不得趁著沒我這個混世魔王,多出去放鬆放鬆。”

爺爺手裏持著檀木質的拐杖,直直搖頭。

“那我多派幾個人跟著你。”

爺爺邊說著邊拿拐杖戳了戳蘇清。

“紅繩必須好好戴著,不許摘了,聽到沒有。”

“是是是,清兒都會記住的。阿爺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次日,蘇清帶著簡單的行李準備出發去落城。

蘇清踏出門的一刹那,內屋畫中的男子像是活了一般想籠罩住蘇清。

卻隻能化成風帶起一絲涼意。

機場,一位眉眼間極具古韻的女子踏進候機廳,身後跟著幾位衣著西裝服飾的男子。

蘇清忍受著四麵八方的目光,心裏還是忍不住嘀咕

【果然,阿爺就喜歡搞西裝這套。】

登機後,蘇清望著窗外的雲朵,陷入了夢境。

夢裏還是他的身影,和畫像上的男子身形有七分像。其實這也是她對南朝史、謝端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蘇清從飛機踏下的一刻,甜腥氣的空氣立刻包圍了她。

天空中卻淅淅瀝瀝滴下幾滴雨點。

突如其來的小雨衝淡了這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身邊的西裝男子時不時與耳機那邊的人交談著。

“小姐,江總已經將住宿安排好了。您看接下來……”

雨滴越下越大,另一個男子撐起傘向我們傾斜。

“走吧,住宿就聽阿爺的安排。”

去酒店的路上,蘇清細細思索著

【等天晴了,再去吧。】

蘇清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好像緊了些。

“小姐,房卡。”

蘇清應聲點了點頭,順手接過了房卡。

落塵的夜晚帶著些許的涼氣。月亮也蒙上朦朧的麵紗。

蘇清這樣想著,拋開莫名的亂七八糟的思緒,緩緩閉上了眼睛。

清晨。

蘇清睜開眼睛,依舊是霧蒙蒙的天氣,水汽濕重+的很。

蘇清從床上起身,一個不注意,磕在床頭桌角上。

“斯哈,這麼背。”

不一會,膝蓋上便紫了一片。

蘇清望著窗上晶瑩銻透的雨滴,壓住心中不好的預感,準備動身。

“小姐,江總讓我們緊跟著您。”

蘇清推開門後,看見黑衣西裝男子畢恭畢敬的站成一排。

“那你們跟著我一起吧,也叫阿爺放心些。”

考古學家挖掘出的陵墓,現今是可以參觀的,蘇清來這裏就是為了多感受了解南朝。

一片殘瓦斷垣,被覆蓋在現代化建築之下。一頁泛黃的曆史,呈現出古今橫直交錯的魅力。

蘇清就這麼前進著,漸漸脫離了人群。西裝男子也隻能緊跟其後。

陵墓景區外。

“為各位遊客安全以及特警工作展開,請廣大遊客退出景區。為各位遊客安全以及特警工作展開,請廣大遊客退出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