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利回到地麵,雖然夜色朦朧,但由於洛一衡白天睡的太久加之剛才的狼口逃生致使眼下沒有絲毫困意,成功將夜貓精神發揚光大。
“咱們現在去哪兒?”既然什麼都不了解,他決定聽這個半路師父的話,怎麼說本地人都比外地人好使。
誰料對方擺擺手示意:“等一下,先陪為師回一趟啟華山。”
洛一衡帶著他摸黑前往啟華山,上山的路彎彎曲曲困難異常,時不時就有瓦片礫石擋在路上,要不便是炸出的坑洞碎渣,光是憑腳下的路就能想象出當時戰況有多激烈。
洛一衡無所謂地走著,見小家夥一聲不吭就那麼默默低頭,忍不住喚他一聲:“——你……”
“往事不必再提,劫由天降,啟華山有此一劫;你我非神,本就無法變更。”說罷卻輕輕歎了口氣,一時彼此竟相視無言。
兩人好容易才在損毀的主堂間尋了塊幹淨規整的地方,行過禮又深深拜了三拜。
“祖師在上,我暮雲灰掌堂不及,讓魔族趁虛而入,實乃罪過。”
縛妖鎖現世,天下恐怕又得重曆浩劫。
雖然他剛剛穿來,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眼前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但不知為何,心裏卻隱約有酸澀脹痛的感覺。
比吃火鍋吃到花椒還讓人難受。
一定是被這家夥給帶偏了。
拜完宗堂,暮雲灰頭也不回拉人就走,變臉速度奇快,果然這個世界裏的人都是如此冷酷無情。
“當前我們必須去找你段師叔,但去往天淮的路程不能變。一定要盡快解決眼前問題,否則動蕩之時便為時已晚了。”他一字一句道:“你的失憶症也得醫治。”
“為什麼?”
暮雲灰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縛妖鎖可在你手上?”
“縛……縛什麼鎖?”
對方繪聲繪色向他描述縛妖鎖的模樣。洛一衡聽了個大概,下意識想起腰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醒來便一直膈應著他。
他拿出那個小東西,道:“是不是這個?”
“甚好,這縛妖鎖在我們手中便安全了,”對方一驚,轉眼便一幅勝券在握的喜悅之色,“這大妖調查要繼續,以後你就把鎖貼身放置,切不可大意弄丟了它。”說著就將縛妖鎖塞到他的胸膛貼著心窩放好。
又要找師叔,去天淮治療師父,又要去調查大妖,難道修道之人日程安排這麼緊麼?
一路上,身邊的小師父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講述這裏發生的種種,聽的洛一衡一個頭兩個大。
沒想到自己還有個師弟,還必須得打探到他的消息。
“小師父,往哪兒走?”他已經習慣稱呼暮雲灰為小師父,對方也沒有異議。
“順著大路一路北行,天淮就在最北邊界,”
一聽到要走到最北方,他的腿已經開始打顫。他是夏天怕熱冬天怕冷,隻有四季如春才最適自己這種螻蟻生存。
“徒兒你為何發抖?”
洛一衡尷尬一笑,心道:這不提前練習取暖方式麼。
兩人走了許久未停,一路上倒也沒有妖魔鬼怪,隻預備趕到京城時歇上一腳。
來至京城,果真如影視劇中所演那般,熱鬧非凡,人頭攢動,張燈結彩。連暮雲灰都忍不住感慨一番。
“想當年為師年幼之際,你師爺帶著我來到這京城一睹其芳容。沒想到多年未曾下山還一如過去富饒,果真福地!”
“師父,咱們現在歇一歇?”
對方點點頭,二人輕而易舉找到一間客棧。
“兩位客官,住店還是打尖兒?”
真乃好問題!
洛一衡突然想到,他彎下腰附在師父耳旁頗為情地悄聲道:“師父……你有錢嗎?”
暮雲灰摸了摸口袋,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他也沒錢啊,沒錢可咋整,總不能刷臉賣小孩吧?
兩人隻好退出客棧,洛一衡尋思必須實現資金自由,否則出師未捷身先死,起碼的衣食住行總不能耽擱。
“師父,徒弟必須去掙點錢當咱路上的盤纏。”是叫盤纏應該沒錯。
“為何需要掙錢?”
這問的什麼問題?“不掙錢咱吃什麼喝什麼住哪兒?”
“誒?”
洛一衡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的小師父,很是無奈。他彎腰摸了摸師父的頭,安慰道:“沒事,有我在不會讓你餓著的。”
“我可以給你摘蘋果。”
洛一衡搖搖頭,感覺打消對方的危險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