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哥哥...”
在,
斬馬刀身形模糊了一瞬間,在他前麵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虛影,對方的皮膚上麵爬滿了鱗片,身後拖著一條巨大的魚尾。
那寬大的肩膀就擋在他的身前,為他直麵所有的危險。
下一刻對方的身影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隻龐大的鯨魚,它那恐怖的體格將伊一包裹在它的身軀保護之中。
低沉地鯨呐在水中蕩開,隨著那有著晶藍鱗片的鯨魚遊動,整個包裹起來的網直接被它掙脫開來。
無數被它掙斷的樹幹漂浮在水中,像是傾倒了一堆海洋垃圾。
在完成了這一擊之後,鯨魚的身體就像泡沫一樣化開,背包裏麵的道具又變成了灰色進入了冷卻,
謝謝...
伊一繼續往下潛,這一次沒有再遇到危險了,對方剛才那一下已經幫他把所有的危機全部排除掉了。
黑暗的湖水之中,他看見了一縷紮眼的灰綠色,恐懼和痛苦,在水中掙紮。
對方比他早下來一步,但是能力顯然比不過有遊弋幫忙的自己,
此時那柔長的頭發正在湖水中飄散,就像一團雜亂的海草,那蒼白的臉在內髒浸泡滿了水之後已經有發腫的痕跡。
身體的四肢牢牢的被樹根固定在那處,胸前巨大的傷口中,樹根像螞蟥一樣在吸食著對方身體裏麵的血液。
她生命的火焰,已經燃燒到了最後的時刻,
對方的灰色的眼睛中瞳孔緩慢的移動了幾分,
救我,
不...不想死...
「抱歉」
他遊在水中沒有辦法開口,在心裏麵默默的說了一聲抱歉之後,從對方的旁邊遊過。
伊一並沒有看見另外一個玩家,想來應該是判定死亡之後直接脫離出去了。
對方的情況已經沒有救援的必要了,一旦把胸口上那根樹幹拔出來,對方的內髒瞬間就會被水壓給擠出來。
他不能把力氣浪費在那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而且他也感覺到四肢逐漸發麻,腦子也變得有些暈沉。
這正是他大腦裏麵的氧氣正在流失的症狀。
...
伊一總算遊到了湖底,湖底下麵有非常多的泥土,因此行動過於劇烈的話,會把那些泥沙給卷起帶進眼睛裏麵,他便放緩了一些行動的速度。
湖水裏麵沒有任何其他生命,如果排除掉單細胞生物的話,
軟爛的泥土被他的遊動帶起後,隱隱約約能看見底下麵的白骨,不知道在這底下泡了多少年,都已經泡爛了。
那些被送到山頂上來舉辦婚禮的新娘,在村民們把她們拋下之後,獨自待在山頂上。
她們沒有等來救援,而是等到了殘忍的劊子手,那些人把她們殺掉之後,搶走了她們身上的首飾品,拿去融金倒賣,她們的身體也被投入到了這片湖水之中。
伊一已經快遊到最底部的根係了,六號叫他去破壞,可是失去了遊弋的攻擊,他拿這麼龐大的樹木根係沒有任何辦法。
六號不會叫他做無用功,白白來送死的,
發簪的光芒還在指引著他前進,胸膛中的氧氣越來越少,他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深水黑暗中在他靠近了之後隱約看到了一抹光亮,仿佛就像他的幻覺一般,此時此地那一抹光是如此的搶眼。
伊一用最後的力氣終於遊了過去,看見了那東西的真麵目,那是一朵盛開在深海之中的黃色小花。
它沒有花蕊,花瓣在水中微微蕩漾,散發出那一抹光亮,盡管很微弱,還是照亮了它所紮根的白骨。
那一具白骨看起來非常的新鮮,就像剛從實驗室裏麵做了脫骨的標本,小黃花紮根在白骨的心髒位置上。
那一句白骨鑲嵌在樹幹上麵,大半個身體都凹陷在裏麵,伊一遊近了幾分,看著白骨那空洞的眼眶,他的心中突然有一股因為受騙而帶來的憤怒。
一名合格的畫家在學習人物之前最先學習的便是骨骼和肌肉,他輕鬆的就從這具嶄新的白骨上麵還原出了它的相貌,
你不是告訴我...還有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