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號,今年多大了,有喜歡的人了嗎。”
阿號淡淡地看著他,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對方才是那個沒有情緒的人。
“阿姨讓你照顧我對嗎。”
“嗯,”
總算從對方的嗓子裏麵憋出來了一句話,但隻要還會回應他那就好說。
“村裏有很多房屋,人卻沒有多少,你說婚禮的那天大家都會出來嗎,想要獲得更多人的祝福。”
“尤其是姑娘們,你猜…她們會來嗎。”
阿號沒有回應他,如果不是看見他身上的顏色發生了一點改變的話,還真以為對他的話沒有反應。
明明是大白天,村子裏基本上也見不到多少人在走動,倒是遠處的農田,可以看到有一些身影在活動。
伊一視力還是挺好的,隱約能夠猜出來那些也是上了一定年紀的人。
兩人走了許久,總算走到了村子中央的地方,也就是昨天那個小廟。
伊一在走近了之後,身後的人卻停下了腳步,對方就站在小廟的十幾米開外看著他。
廟宇背靠著巨大的古樹,光斑打在他的臉上,阿號沒有阻止對方的行動。
和上一次不同,他沒有再拿著新娘的東西,但他卻獲得了新娘的身份。
伊一沒有理會對方徑直走了進去,幻境沒有觸發。
原本灰色的氣體又開始了運動,她們好奇又帶著憐憫的小心翼翼靠近過來。
伊一從背包裏麵拿出了那個道具,那個小豬按摩錘,在發動了條件之後,金花的身影又從那個聚合體裏麵分離出來。
金花半透明的身體,正在悲傷的望著他。
伊一又從背包裏麵拿了別的道具,那一幅山神的畫像。
在他展示出來之後,金花沒有任何的變化,而在她身後湧動的聚合體,反而產生了其他情緒。
憤怒,悲傷,痛苦,還有更加複雜的東西摻雜在裏麵。
年紀小的金花不知道山神的畫像,甚至不認識這張畫裏麵的角色,可是那些活了更加久遠的新娘,她們卻了解過。
“山神已經死了,所以害了你們的是誰?”
她們不會說話,她們看著這個快要步她們後塵的同類,也想要保護對方。
濃重的灰色滾動,漸漸的一幅畫麵被勾勒了出來,簡單寥寥的筆觸,卻能夠看出來那是一棵參天的大樹。
它枝繁葉茂,如同榕樹一般從上垂下無數的樹須,在它紮根的泥土下麵,少女的骸骨堆積成了土層。
她們告訴新娘子要小心這棵樹,金花看著這幅畫麵,眼中流露出幾分恐懼,她默默的擋在了新娘子的身前。
或許那下方的骸骨裏麵也有她的一具。
問不出其他東西了,本身她們的意識就很混沌,最濃重的恐怕就屬於對於害死她們的東西的恨意,還有想要對後來者的保護。
伊一看著那幅畫,在看自己手上的畫,盡管早就知道並不是同一位,但還是給了他更多的猜想。
上代山神是“山”,這一代供奉的東西是“樹”,樹總不能是自己長腿跑進來的。
祂們之間大概率也是有著關聯的,不過他有一些不太理解,如果“樹”真的是從“山”的身體上麵誕生出來的新神。
那性格的差異也太大了吧,像是帶上了某種邪性,祂依舊會庇護村子,但性格卻非常的惡劣。
簡單的用筆把那幅畫抄下來。
伊一想要離開的時候,金花還有他背後的東西們都進行了挽留,如果他待在這裏的話她們還能保護一下他。
可是出去了之後她們就無能為力了。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連同你們的那一份一起向他們索取代價。”
人類會向弱勢的一方傾向,學會同理心是他行走在這個社會上不可缺少的,哪怕他自己不會有任何的傾向。
還記得在很久之前,那時他去線下的店鋪去購買染料,結果剛出門的時候就讓幾個剛放學的小孩撞到了。
各種顏料飛濺,把那幾個孩子染成了幾個彩偶,其實和美術打過交道的人應該都有了解。
畫畫人平時支出最多的就是染料,尤其是什麼檸檬黃和白,更是消耗量巨大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