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我們初見時那個美麗的冬天。
大片大片的雪花輕悠悠地飄落,在如水的夜空中輕揚飛舞,似雪中的的華爾茲。
夜色彌漫,蔓延。
這裏的冬天很冷,冷得刺骨。
我隨意地紮了斜斜的馬尾垂下來,穿著碎花小夾襖和棉裙,推門而出。
我很喜歡這裏的雪,因為覺得純淨,純粹的美麗。
我伸手接住盈盈而落的雪花,任由它靜靜地躺在掌心,像安睡的小公主,在我手中融化成水。
我喜歡在雪天漫步。
路上鋪滿了積雪,而積雪上留下了我走過的淺淺的鞋印。
這種感覺,很踏實。
靜謐的夜,能讓我感到平靜的幸福。
隻是打破夜色和諧的是,破空的槍響,我熟悉的沾滿血色的聲音,似一道閃電,劃過夜空。
隻是一種直覺而已,讓我在轉念之間,掉頭往回走,而且是很急切地小跑回去。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注定了這場相遇,誰也逃不開,誰也掙不掉,誰也,無法避開,命運。
當我在距家幾米的時候,我慢下了腳步,因為我看見,在我家大門的旁邊躺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
即使隔了一定的距離,許是因為他的氣場,許是因為他的身形,讓我知道的。
我走近蹲下身去,拂他臉上的雪,額頭上的,挺直的鼻梁上的,和長長的睫毛上的美麗的雪。
這無疑,是個好看的男人,而且中了槍,鮮豔的血染紅的雪地,一地妖豔。
我知道他是個麻煩,如果我救他,也許會有殺身之禍。
也許是這夜太過美麗,這雪太過輕盈,也許是他太過讓我無法忽視。
一向信奉獨善其身的我,竟然決定救他,即使,我知道,從此,也許就會,萬劫不複。
他大概20歲,身高1米85左右,穿著白色的運動服,瘦銷卻沉穩,我扶起他,把一隻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環著他的腰,用鑰匙打開門後,把他弄進屋去,確切地說,是半拖半背地把他扶上了小床。
他的小腹中了一槍,其他地方完好,我拿出急救醫箱。先為他擴大創口,清理皮緣.顯露傷道切除壞死和失活組織.然後清除異物,最後為他縫針包紮。
在這裏我緊能做到如此,因為我相信,如果在現在的情況下,一個受槍傷的人進醫院治療,勢必會有他的對頭去查探,而那個時候,就不會緊緊是這點傷痛了。
而我這裏相對比較安全,因為從雪地上蔓延的血跡來看,他是走了一段路程才倒在我家門口的,所以爭鬥的地點距我家並不是很近,而鵝毛大雪會馬上覆蓋他走過的血跡和腳印,所以並不會有人馬上發現他藏身的地點,至少這是暗殺,是見不得光的。
我跪在床邊托腮看著他,思索他的來曆,我相信他有很複雜的背景,從他的衣物我就可以看出,他的手表是世界限量銷售的牌子,一共也沒多少隻,其中一隻我千方百計的買來,送給了趙煜,而另一隻,在他手腕上,他的衣服看似普通,卻價值不菲,因為我也很喜歡這個牌子的運動服,家裏的3套都是這個牌子的,除了防身需要的黑色,其他的都是白色,我發現我們的品味很相像,想到這裏,禁不住微微笑了。
我彎彎眼睛,嘴角勾起,認真仔細地看著他,卻在這時,他突然睜開了雙眼,我望進如海洶湧的眼眸,
他眼中若蒙上了淡淡的迷霧,許是沒有完全清醒,迷茫地看著我,輕輕地喊道:“小鹿”他的聲音低啞而有磁性,說不出的性感,像輕盈的雪,落在我的心尖,化開。
我也因這聲音回過神來,暗自驚心,我居然會看他而失了神,我笑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愣住了,因為我突然的讚美,也許常人的第一句話是你醒了嗎,但我覺得那是廢話,因為我已經看見他醒了,如果是問他,還疼嗎,我相信是對這樣男人的一種侮辱,況且中了一槍,疼不疼你去試試就知道。
他繼而低低地笑了,他的嗓音很美,像片輕輕的羽撓過我的心。他望著我說:“你也是,眼睛很美,並且很坦率。”
“謝謝讚美,我也這麼覺得。”我笑著回答。
他看了看被我包紮的手臂,詫異地說:"你是醫生?”
我搖搖頭“我是老師。”
他並未多說,隻是淡然地笑笑讚道“你很明智,謝謝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