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說:“那你剛剛還凶我。”
“不凶了,我錯了。”岑時道歉的速度飛快,“是我不好,你那個時候心裏應該更難受的,我應該安慰你。”
薑清柔又想起了自己懷孕艱難的事情,她在岑時的後腦勺摸了摸,溫柔道:“我知道你很喜歡孩子的。”
岑時聽了之後隻顧著皺眉,然後忽然笑了,“柔柔,我沒有很喜歡孩子,我隻是會很喜歡我們的孩子,前提是我們,你明白了嗎?”
薑清柔的心裏一酸,又落下淚來,她傻乎乎地說:“可是我萬一真的生不了孩子了呢?我們......”
岑時把薑清柔拉到自己的腿上,“平時的聰明勁哪去了?我要的是你,不是孩子,教孩子不是必需的,你是,我隻是生氣為什麼你不照顧好你的身體,我在意的是醫生的那一句可能那段時間的病根對你終身都會產生影響,但是還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讓你跟著我去那裏受苦了。”
“柔柔,我是喜歡孩子,到那時首先的首先,是我愛慘了你。”
兩人把話說開之後,很快就走了出來,心態也隨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備孕備得緊張兮兮的了。
薑清柔也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家裏,齊芳知道之後安慰了薑清柔很久,還親自來了首都陪照顧了薑清柔兩個月。
這兩個月裏除了對薑清柔的照顧,薑清柔還發現母親對岑時既抱有了一絲怨氣,又多了一分討好。
薑清柔知道,怨氣是因為盡管她解釋了很多次去西北也是她的想法,母親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把原因歸根到了岑時的身上。
她本來要勸勸的,可是岑時阻止了她,岑時覺得這樣也好,母親的心裏難受,總要有個地方發泄才對。
更何況,岑時也是愧疚的。
後來齊芳自己也想明白了,看見岑時的表現也一如既往的好,對薑清柔也更加細致之後,她的抱怨慢慢就變成了討好。
為人母的,所有的思忖考量都一定是為了孩子,薑清柔看得難受極了,卻一次都阻止不了。
岑時更是受寵若驚,最後兩人演變成了彼此討好,在家裏要多客氣有多客氣,薑清柔很快就從難受變成了視而不見。
得,給他們演去吧!
等到齊芳回去之後,薑清柔則徹底把自己投身於工作中了,西北的事情她還在關注,同時,她也盡自己所能地讓那裏的姑娘們形成一個能夠靠文藝演出的報酬供給自己上學讀書的良性循環。
80年的九月份,薑清柔收到了顧曉月的電報,也和顧曉月高高興興地見了一麵。
薑清柔正想問顧曉月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上大學,顧曉月就自己說了:“其實第一年的時候我就考上了,不過我一門心思想要上國內最好的大學,所以複讀了幾次,這不,終於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