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在我手機上安了監視器吧?”
這真的不能怪褚錦書懷疑,實在是太巧了。
剛才點外賣的時候她就在兩個套餐之間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忍痛割愛。
偏偏蔣南方帶來的是她剛剛舍棄的一份套餐。
蔣南方拆外賣袋子的手頓了一下,輕笑出聲,“如果我說是呢?”
褚錦書隻是精神狀態不太好,又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傻了。
“怎麼可能呢……”褚錦書撇了撇嘴,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入秋之後天黑得很早,六點鍾的時候已經沒有光亮了。
蔣南方已經把包裝拆開了,不得不說,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拆包裝袋還是一件比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事情的。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桌子上,蔣南方冷冽的臉龐都柔和了不少,褚錦書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想到了他成家之後為妻子洗手作羹湯的場景。
有些奇怪。
“快趁熱吃吧。”蔣南方出聲打斷了她的走神。
褚錦書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之後才想起來問一句。
“你不一起吃嗎?”
“不用了,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雖然在吃的時候褚錦書想起了自己點的外賣,但是她迅速給出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兩個都吃掉。
總不能讓她辜負美食吧?
吃飽之後人就容易犯懶,但是今天褚錦書睡得太多了,一時半會不會困的。
閑下來就會想一些有的沒的,比如許凝的那件事,但是一想起來就會隱隱有頭疼的趨勢。
蔣南方猜她可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才沒有立馬把他趕出去。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褚錦書窩在沙發上,好像被一圈燈光攏住了一樣,蔣南方安靜地在旁邊看著她。
本該是一副很和諧的場景,隻是褚錦書突然皺起了眉。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允許她做那麼多。
或許她可以突破身體的極限,褚錦書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當她以為自己的病無藥可醫的時候,卻偏偏好生生地活過了這麼多年。
她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大礙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病阻礙著她的行動。
“或許你可以尋求我的幫助。”
低沉的聲音一下子擊碎了她剛才所有的糾結,褚錦書抬起頭看向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上次你幫了我,算是我欠了你人情,我以後會還的。”
做不到,她做不到坦然地接受別人的幫助,尤其是主動開口尋求幫助。
照片的事情是她過於心急,如果要查的話,她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她當時需要一個最迅速的結果。
現在清醒的狀態下,褚錦書不可能再做出那樣衝動的決定了。
“你沒欠過我什麼人情,之前是你救了我爺爺,所以我上次頂多是還了你一個人情罷了。”
大概是褚錦書家裏的燈光色調實在太溫和,連帶著讓她覺得現在的蔣南方說話也少了很多鋒芒。
褚錦書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用飯把她的嘴巴堵住了。
因為她仔細回憶之後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盡管她一直在盡量避免和蔣南方的接觸,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和他扯上了很多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