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西月在房中嘶吼,打砸東西,卻久久無人搭理。隻有那傻子抱著頭,縮在角落不停啜泣。
過了許久,一道清冷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姣西月?你都自身難保了,還妄圖害蘭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說什麼?”姣西月的胸前一痛,有些心慌。
“這幾日,你到處尋找治療心悸的藥,你真當我蘭家是好拿捏的嗎?從你叛逃出他們的手中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你的結局隻有一個死字,不是嗎?”
“嗬……你懂什麼!我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成功了,成了蘭家的兒媳,蘭家不會不管我的!”
“真是可笑,你真當鍾霖他們不知道你叛逃了嗎?隻不過,你的叛逃正好順了他們的意而已。今日你入蘭府失敗,你已成為一枚棄子。而蘭家自始至終,從未承認過你!”
“不可能!蘭緒和我換過庚帖,我們是命定的緣分。他呢?我要見他!是他答應過我的!他不是要冰魄草嗎?我給他!隻要讓我呆在他的身邊!”姣西月捶打著緊閉的房門,轟隆隆的聲響中全是不甘。
“蘭緒他不會來的,他已經在蘭府成婚了,隻不過,新娘不是你。”門外的女聲淡然。
姣西月聞言卻似五雷轟頂。
她跌坐在地。口中呢喃不可能。傻子見她安靜下來,慢慢從牆角四腳匍匐爬了過去,剛想觸碰她,便被打了回去。
“滾!”
姣西月怒吼。緊接著一聲冷笑,“冰魄草!你們休想拿到!哈哈哈!”
“冰魄草你早就送到了山陰縣,不是嗎?”
姣西月的笑容凝滯。
沒錯,早在蘭緒回話之前,姣西月就找了鏢師將冰魄草押送到了山陰縣妥善保管。而她隨行攜帶的那個木盒,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姣西月,不,應該叫你鳳嬌,且不說你個有夫之婦,還妄圖與蘭家少帥成婚,單單就你自以為是,將冰魄草藏入夾層以賀禮之名藏入蘭家的手段來說,你就是蠢人一個!”
“若不是我發現的早,冰魄草早就毀在你手裏了!那冰魄草世間罕有,雖名為冰魄草,卻受不得濕寒。所有濕寒之物,靠近它時,都會被它日漸吸幹,當然,冰魄草濕寒至極之時,也就是它淪為廢物之時。”
“可你竟用冰來運它!若讓蘭緒知道因你的愚蠢而毀了冰魄草,你以冰魄草之軀換他心的時候,就是被他一掌劈死之時!如今我取了冰魄草,攔了你嫁他的路,就是救了你的命,你該感謝我……”
“你是誰?”姣西月悶聲詢問。
她胸口的疼痛又強了一些。鍾霖之恩惠,亦是她之砒霜。這秋泣之毒,得按時服用解藥,否則每多一日,心悸之症便強出一分,直到整個人如秋之落葉,悲而泣血,七竅出血而亡,生不如死。她在上一個背叛者的身上見識過。
既然愛情得不到,那便先活著。這樣的道理她姣西月還是懂的。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隻要你告訴我鍾霖的藏身之地,我便想法子幫你解了身上的毒。再助你好好活一程。這個買賣你不虧。你知道的,沒了我助力,你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