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話,朱妍歎出一口氣,“是,小的和徐器自幼時便認識,也曾有過些許……情意。他看到了這個絡子後毫不嫌棄,還偷偷拿走了其中一個,小的便也沒有找他討要。”
她回憶起從前,麵上並無喜色,反而有些許厭煩,“後邊相處久了,小的觀他性子浮躁,又眼高手低,實在不是良配。一次吵鬧後,便幹脆聽從家中的安排定了親事。”
“之後呢?”
“之後,小的與徐器自然沒有來往……但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徐器此人竟然不知避嫌,小的定親後,他便總是故意將這醜絡子掛在身上,嚇得小的連門都不敢出,就怕傳出什麼閑話。好在他並未說出絡子是誰所贈,隻說是自己隨手之作。小的後邊也發了狠,苦練一番,總算練出了手藝,不再擔憂被人疑到頭上。”
聽起來倒像是徐器還對這朱妍有情。
不過現下他們都各自有了家庭,這情意反倒成了壞事。
“所以那日你見著了絡子,就篤定他是徐器本人。”言淡又問。
“是,他那絡子總掛在身上。”朱妍又歎出一口氣,“小的知曉了徐二年之事,便懷疑徐器,昨日這才主動提起。”
“你為何會懷疑徐器,他可是徐二年的父親。”
“那又如何?徐器這人懶散又自私,說離開京城是為了賺銀錢養家,實際就是看那活計輕省。”朱妍冷笑一聲,“那活計小的也打聽過,分明他一個人離開便夠了,非要將張楠也帶上,便是為了能將活甩給她做,也心安理得把老父親扔給年幼的子女照顧。如果不是為了臉麵,他別說賣女兒,恐怕連這父親也早就不想供養了。”
看自己這一番話,把這群捕快都說變了神色。
朱妍連忙收斂了些許,但依舊壓不住心頭的怨氣,“你們是否認為徐器留著舊物還算有些情意,所以不該如此說他。”她眼角溢出絲苦澀,“這情意如若隻是日日將一個醜絡子掛在身上礙人的眼,不要也罷。他不扔開,我也沒法忘卻。那張楠更是可憐,一心為著家中,還被蒙在鼓裏。”
時刻注意徐家的情況,還特地打聽過徐器找的活計……
朱妍對於這徐器,似乎有種特別的關注。
除了因為那礙眼的絡子讓她如鯁在喉之外,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想印證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吧……
知曉了這其中的緣由,言淡對於朱妍的疑慮少了幾分。
她整理好思緒,手上記錄著剛才的對話,“你可知徐器和張楠平日和哪些人走得近?哪些人會經常去到徐家?”
“張楠家不在附近,平日又多在照顧兒女和臥病在床的老者,與其他人均不太相熟。而徐器嘛,他倒是認識的人多,但真正熟稔的,應隻有那徐眾了。”朱妍語氣漸漸平穩下來,“徐眾父母去得早,從小可以說混在徐器家中長大,經常住在徐宅,直到徐器娶妻生子後便去的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