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辛夷躡手躡腳的來到書房門前,已經有一個人正彎著腰鬼鬼祟祟的趴在那。
“三舅?”“噓!”見趙辛夷過來,秦漢殊打著手勢,讓了個位置。
“爹?你是說?”秦文君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出來。
秦相爺點點頭:“沈大家在朝中頗有威望,即使不能得到,與之交好卻不是壞處。”秦文君這可犯了難,坐在下位苦思道:“可家中適婚的隻有景煜一人,其餘還未成年,不然就已經有了妻室。”沈大學士的孫女自然不可能做妾,秦家還沒那麼大張臉。
可景煜,秦文君偷瞧了一眼秦相爺的臉色,他對秦霄倒是極為滿意,這個體格,若是習武定能封侯拜相。可惜啊,秦家是書香門第走了文官,自然是堵死了武將這條路子。對此他這個伯父還是十分遺憾的,可是誰讓二弟跟爹鬧個你死我活呢。
秦相爺皺著眉頭看出來大兒子所想,搖頭:“秦霄不行,沈家會覺得我們輕看。”但想想其他幾人,“若是有快到適婚年齡的或許訂個婚約也行?”
“爹,你知道沈家那個小姐多大了嗎?”
“呃,約莫也是十六,七了吧。”
秦文君搖搖頭:“那可是大姑娘了,人等得起嗎?”秦相爺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靠譜,正欲作罷,看見窗花邊上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混賬!還不進來!秦家子嗣怎可以偷聽牆根!”
趙辛夷拽著秦漢殊進了門,後者一臉尬笑。秦文君搖搖頭,外甥女一來家裏就沒了規矩。
秦相爺不怒自威,看著秦漢殊一臉怒容:“誰讓你在外麵偷聽的!你要做什麼!你還是秦家的人嗎!成何體統!”看出來父親真生氣了,秦漢殊連忙跪下。
趙辛夷巧笑嫣然地走到秦相爺身側:“外公別生氣嘛,孫女隻是好奇才拉上三舅來的。”
“哼。”秦相爺瞪了眼三子,多大的人了還要靠孫女求饒。
假意信了乖孫的胡扯,秦相爺也懶得罰三子繼續跪著“起來吧。”
“外公想跟沈府搭個姻緣?”趙辛夷舊事重提。
秦相爺看這乖孫的表情就知道沒好事,不過還是順著話頭說道:“乖孫有什麼想法?”
“外公也知道,太學院近日來了位自稱沈大學士的遠房外甥。”
秦相爺皺起了眉頭,剛才此事自己便已經想過,自己與沈府關係不算密切。
但還是有所耳聞,沈家獨子沈知節夫妻雙雙戰死關外,沈府早已閉門謝客多年,隻有沈老一人偶爾出來走動。
趙辛夷繼續說道:“外公何必這麼糾結,我已遞了拜帖,明日下午便會去拜訪沈大學士,到時候一探便知。”
秦相爺有些意外,看著孫女那明媚笑臉:“你怎遞進去的帖子?”
“孫女自有妙計~”
秦相爺看著趙辛夷那裝作運籌帷幄的姿態,放聲大笑:“我倒是不知,乖孫還有秦家諸葛的名頭。”
……
寧將軍府,寧遠左瞧右看,正打算從側門溜出去。昨日那公主殿下都下了戰書,自己是打也打不過躲也躲不了,隻剩下跑路了。
直接來個失蹤躲上兩天,應該就沒事了,陛下肯定不會允許公主一直在外逗留。
“咳咳。”左腳剛剛踮出門外,寧遠便聽到一聲咳嗽,又緩緩收回了腳。
沒想到“哎喲!疼疼疼!”趙辛夷從門後走了出來,捏住了寧遠的耳朵。
“寧大公子今日左腳踏出門意欲何為啊?”
寧遠慘叫不已隻得討饒:“隻是,隻是想消食順便來迎接殿下,耳朵,耳朵真的要斷了!”
趙辛夷今日換了身男裝,束起高高的馬尾顯得格外俊秀瀟灑,一路引得丫鬟們紛紛側目。
竟無一人在乎她手上的大公子。
寧將軍府一脈單傳,這點跟京中很多武將世家不同,更不同是寧遠還有個做貴妃的姐姐。
便是三皇子的母妃寧靜淑。
而寧靜淑對自己的兒子不怎麼在意,對秦貴妃的女兒鸞玉是好得沒邊,常常在皇帝耳邊嚼舌根,讓一國之君好好耕耘,自己想要一個貼心的小棉襖。
此話進到秦貴妃耳裏也是哭笑不得,寧家人思維都跟一般勳貴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