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那位士兵不知道該怎麼辦，攥著衣角看向顧懨。
顧懨心裏暗罵喬尚燃是個老狐狸，說了借人借的全是新兵蛋子，也隻能靠身上的那件借來的警察局的衣服充充門麵。
顧懨招手讓他回來，自己親自上前，“砰砰砰”又是幾聲，門內的人開始罵罵咧咧。
顧懨不予理會，從兜裏掏出那張搜查令，閑散道：“有人說你們芳華樓有問題，警察局派人來搜查一下。”
至於有什麼問題，全靠顧懨一張嘴瞎編。
李管事這才上前開門，不過是一道小小的門縫，臉上還是一臉的不信，直到顧懨將那張搜搜查令在他麵前亮出，李管事的看見下麵鄭華明晃晃的簽字。
“嗖”的一下將門關上，掃了顧懨一鼻子的灰。
很快，李管事的才將門拉開，年紀估摸著比喬尚燃還大些，一臉的媚笑，“原來是長官大人，快請進，哎呀！你們瞧我，年紀大了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使了，竟然沒看出來。”
李管事嘴上這樣說著，實際上早讓人去後院通報路九原了。
顧懨沒先進，衝林未晞招招手。林未晞瞧見當即放下茶杯，付了錢朝顧懨走來。
她本就無心喝茶，小半天下來茶是半杯都沒少，茶館的人來收拾時都覺得奇怪。
李管事見還有位姑娘家，麵露疑惑，“長官，這林小姐……”
後麵的話他沒說，也不敢說，能次次坐在喬司令訂的包廂裏的人，那來頭不小啊！李管事的也是個精明的，細細一打聽就知道什麼來曆了。
他不說，顧懨卻是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想問警察局辦事怎麼帶個姑娘。
顧懨將手撐在門框上，抬眼看李管事，眼裏全是不耐煩，“警察局辦事，你要插手？”
這話一出，李管事也不好多言隻得側開身讓人進去。
顧懨讓人分成兩隊一隊留下搜。至於搜什麼，顧懨來之前就說過，找一個眼下有疤痕的男人。
又帶著另一隊的人向後院走去，這次後院的門倒是沒上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一行人進到院子裏，這院子倒是不小，顧懨看過去，眼前這一排房間除外，後麵應該還有地方。
院子裏的練習人，有的裹著小腳，隻用腳尖點地；有的甩著水袖，八尺長的水袖在空中飛舞
……
見到顧懨他們，也都紛紛停下，看著。
顧懨同李管事道：“讓他們繼續，我們搜我們的。”說著，讓人散開，自己和林未晞向後麵走去。
李管事得了吩咐，衝大夥擺手，“都別看了，繼續練。”然後快步跟上顧懨。
一眾人看著顧懨身上的衣服，也不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自個又練自個的。
畢竟在這個年代像他們這種賣藝的人那可是靠本領吃飯。
路九原也曾跟他們說過，會給他們登台的機會，但也是要看實實在在的。
誰本領好，誰就有登台的機會，誰就能有機會得觀眾喜愛，誰就能有機會出名，出了名才有人捧著才能吃喝不愁。
不過這一切，終歸得看自個。路九原給機會也得看誰能抓得住。
後麵是路九原的自己的地盤，住的，放戲服的，書房都在這。
路九原脾氣不好，愛幹淨旁人一般都不讓進來。
李管事上前，“長官，這路老板吧！脾性有些怪，不如讓先我進去說一聲？”
“說什麼？”不知何時路九原早已站在門前，看著他們，“長官要查就查吧，我路九原行的正坐的端，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