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尋常午後。
其媛坐在院中石凳叫道,“信,快來吃蘋果。”
我聞聲扔下手中放大鏡跑過去,嘟著嘴說:“怎麼又吃蘋果?”
其媛拉緊身上披肩,摸摸我的頭,溫溫一笑,“每天吃蘋果活到九十九。”
我咬了一大口蘋果,問其媛明天我十歲生日爸爸會不會回來?
父親總是忙著應酬,算算我有半個月沒見過他了。
其媛臉上笑容僵了僵,“他不回來,媽媽就帶你去外麵過,你想去哪玩,媽媽就帶你去。”
我開心的說想去遊樂場。
這時保姆來到院子裏告訴其媛有人找她,我好奇也跟去看看,見來者是一個年輕女人。
其媛見狀讓我上樓看書,她的話我一直都很聽,就抱著蘋果回了臥室學習。
不久,我聽見其媛的房門關上,隨即哭聲隱隱約約的從她房裏傳了出來,我敲門想進去看看她,可她不同意。
當天晚上,爸爸終於回來了,我們一起吃了飯,他帶我看天文望遠鏡,陪我玩玩具,等我睡著,他才回房休息。
也許是爸爸和其媛又意見不合,他們在房裏吵的不可開交,甚至爸爸都沒有留下過夜。
第二天吃早飯時,其媛麵容憔悴的對我說,下周她會送我去加拿大上學,我沒問原因,隻問她會不會陪我去,她說會的,但需要晚一點。
就這樣,十歲的我在沒有家人陪同下隻身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家生活學習。
剛開始我語言不通,受到了同學們的不少欺負,好在可以經常和其媛通電話,然而慢慢的其媛也不要我了,每次都隻有保姆代替她和我講話。
在加拿大的第四年,我趁著假期回了國,其媛和爸爸都沒有來接我,我以為他們在家給我準備歡迎宴,但迎接我的卻是其媛的那張黑白照片。
原來她一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保姆起初說其媛是因為患病,但我不信,又追問了好幾次,不惜用自殺威脅保姆,才從她口中得知真相。
其實我走的那年其媛和爸爸就分居了,他們約定好等我18歲時再辦理離婚手續,所以其媛名義上仍是阮太太。
我父親愛從外麵沾花惹草,有一次當場被其媛看到了,對方故意說了些激怒她的話,她一衝動駕車企圖把他們撞死。
但方向盤最後打偏,其媛和水泥罐車發生了碰撞,當場死亡。
其媛的死,在我眼裏完全是阮世堂一手造成的,我開始恨他,也沒有再叫過他爸爸,在加拿大一待就是八年。
阮世堂叫我回國幫他打理集團,我想著這麼多年他應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同意了。
起初加入萬世,我虛心跟著阮世堂學管理,盡管有時候覺得他在某些事情上處理方式不對,但也這並不妨礙我認為他是位優秀的決策者。
我也從一名普通員工,升職為中高層管理人員,就當我以為我可以獲得萬世股份時,阮世堂竟受趙曼霞的蠱惑,準備將我踢出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