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想著,突然聽到床上傳來一句:“過來。”

她怔了半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不想見他了?”

蘭斯也不急,隻是靠在床頭看著她。

又是一陣安靜,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腳不受使喚一般地抬離地麵,一步一步地走向床邊。

她無奈,倒也沒生氣,更多的是覺得精神控製還真是一個好用的異能。

等她靠近床邊,蘭斯看著她慢吞吞的動作,最初隻是打量著她,然後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拉住,大力地往床上帶。

她失去平衡,半個身子倒在了他身上,然後蘭斯攬住她一滾,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躺在了柔軟的床墊上。

睜開眼睛,身上的人伸手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她就聽見窗簾自動合上的聲音。

光線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一絲月光也消失。

然後,整個身子開始下墜——巨大的失重感弄得她措不及防。

她的腦子近乎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抱住身上的人。

最後她的落到了一張柔軟的網上,蘭斯撥開她的手從她身上起身,她睜開眼,麵前一片漆黑。

她大概知道了那張床下是一個機關通道,然後他們就隨著打開的床板跌入了這個通道之中。

她的眼睛還沒適應黑暗,這樣深的地方莫名的就會傳來一陣壓迫感,整個人的心就被迫提起來一半。隻能聽見附近的人悉悉索索的聲音。

耳邊突然傳來兩聲石頭摩擦的聲音,然後一道微弱的燭燈就照亮了地下室。

她這才能看清自己身處在怎樣的地方。

這裏看起來是一個匆忙竣工的通道,就像是從什麼髒亂陰暗的下水道改來的。

甚至在微弱的燭光中,她還能看見從角落裏竄出的幾隻老鼠。

記憶突然就回到了兩年前地下室的那段時間。有了那段差點把老鼠視為食物的經曆,她也不再會害怕老鼠了,當然,會犯惡心。

蘭斯當然注意到了她過於平靜的反應,但是他並未說什麼,僅僅是轉身走進了更深處。

陳仁捷也從網上爬出跟了上去。

她借助燭光環顧四周,果然和她猜想得差不多,這的確是一個下水道,甚至還能聞到牆壁中傳來的惡臭氣味。

但是沒有走太久,兩人就走到了通道盡頭。

蘭斯將燭台遞給她,她便接下。

他隨後抬起手臂將頭頂的一個井蓋打開,看起來很重,但是他卻表現得很輕鬆一般,像是沒費什麼力氣。

他將井蓋輕輕放在地麵,然後雙手撐在洞口,雙腿一躍,就輕鬆地從洞口爬了出去。

他上去後便朝下遞出一隻手——陳仁捷以為他是要拉她上去——但他卻淡淡說了句:“燭台,給我。”

好吧,別人上趕著和她避嫌。

不過當她自己爬上去的時候,本已經走開的人又走了回來,陳仁捷一慌,立即將腳下用金屬變出的台階收了回去。

本來就差一步,就因為他折了回來,腳下的支撐消失,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