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順京,整個州際名盛地域之一。
自龍醒時期,州際便割據為二,由此順化兩國誕生。
州際靈獸珍草多,物產豐富。
北產晶礦,南棲異獸,由此南北地貌差異極大。
萬物生長,萬物分態,成了現今的順化局麵。
順京街上——
“哎,你聽說了嗎?明日各地級師學院又要招新了。”
“奇怪,往年級師學院每兩年才招收一次啊,今年為什麼破例了。”
“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天才出現啊!”
順京街上,甚是熱鬧,特別是那熱騰騰的熱氣,可以繞著城裏跑一圈。
沒有一絲誇張的嫌疑。
腳步輕輕快快,後麵的人愣是追不上去。
她停了下來,人才趕跟了上去。
“小姐,老爺說了,明天試煉的藥材會給你準備好的,你不必親自動手。”女子先喘了喘,然後才慢慢開口。
那人隻微微淡笑,沒有說話。
她轉過頭,繼續走,步子比先前慢了很多。
“你,叫什麼名字?父親偏要給我安排一個丫鬟,可是我從小長到現在都是一個人,現在倒不適應了,你回去吧。告訴父親,我一個人可以,以後你也不用像今天這樣跟著我。”
她說的話幹淨溫柔,不疾不徐。
“胡…胡萊”
“可是……”
聽見這個話,她對這個雙手撐在膝上,汗從額頭流到下頜的女娃子多了些審視,也不知什麼記性,這麼多,偏偏記住了這一句。
胡萊支支吾吾,看似想要說服她。
“好了,回去吧,我父親不會怪罪你的。”
胡萊眼神不定,還是愣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隻一手擺弄著係在腰間的細繩,微風吹過尖尖的下巴,帶動著前額的碎發。
眼前的麵容,精致深邃,有狐的嫵媚,些許狼的尖銳,每一處都恰到極致。
停了兩三秒,空氣之中好像把街道的嘈雜剔除,倆人的對話沒有絲毫打擾。
像是想好了策略,她微勾起薄唇,下一秒吐出口的字像是老虎。
“我想走,嗯?你覺得,哦,算好,你,也攔不住。”她說話的時候頓了一會,有一瞬像是在用上頜底發聲,音有些拖。
她將手揚起,左手握著右手手肘,食指從脖頸延伸向上。
在下巴處撫觸,橫向遊弋在臉龐一側,又向上攀爬,進而停躇在鼻尖,食指中節恰好抵在鼻背,動作緩慢輕盈,言語中夾雜著威脅。
她擺弄著自己的手,眼睛也跟著,說完又自然把手放下。
她的眼睛轉而向著胡萊,像是一瞬,先前的溫柔殘存在眼角上的眉梢,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警告。
“你也不希望我,打你一頓,再走。”
街上人湧繁雜,她先前已是耐著冷性子聽,讓她跟了一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
冷一些,終究更容易把人唬住。
胡萊隻好離去,一哆一哆的,時不時還往回看一眼。
她看著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想,做我的侍女嗎?膽子還是小了一些。
她神色稍緩和了些,片刻露出顏喜的容。
靈巧乖張的樣子,清冷中泛透著白粉,此刻猶如陽光白雪都拂過臉頰。
終於走了。
還是先做正事吧,心裏默道,然後繼續往前走。
作為順京的上層家族,家族極其介意家族中人在外不成舉止禮儀的做派,在外人麵前要端莊有禮,持大家風範。
家族裏雖對她的要求盡量滿足,但特別注重家族的名譽。
天公不作美,硬是養成了活潑調皮的性子,與端莊相悖。
不過這世上,家族中除了父親和大多長老,也很少人知道。
她微頓了一下,眼中的物微暗了些,眼眸越發往下。
心裏感歎道,或許從某一刻起,很多便已經注定了,但也不妨礙如今現在的心情。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她從腰間取出一塊白紗,順性蒙在臉上,兩邊的鈴碎搭在兩邊的耳旁。
蒙上麵紗,順京城裏的人便都不認識我。
要是被哪個京裏大家看了去,還得自找麻煩,被族裏人說教,我還是小心點好。
她的家族不像其他家族那樣多的後代,如今,家族後代之中,隻有她一個女輩,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紛爭。
她活潑的在街道裏亂竄,左腳一個圈,右腳一個跳躍,似天女扇舞,蹦蹦跳跳,十分歡快。
前麵是益生樓,是順京城裏最大的藥鋪,在順國裏,名聲很景氣。
隻不過這隻是一個分店,比起主樓,規模小了很多。
“老板,您這景草和步須鈴不能一起作藥。”
“你是不是存心來砸我們攤子的,我們益生樓做生意,少說幾十年,都是這麼賣的,哪像你說的,還傷及元級根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睜眼說胡話的地方嗎?”櫃台老板十分氣憤,嘴裏全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