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三十二年,隆冬,寒風凜冽,暴雪不止。

宮牆內遍布哀嚎,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劃破天際,久蕩不休。窗外的雪花依然在柔柔的飄灑,我微微閉上雙眸什麼都不去想,靜靜聆聽飄雪的聲音,隻想讓自己煩躁的塵心得到些許的安寧。

如今宮門失守,已被三皇子占領,殿下可否先隨奴婢從密道逃離,宮女采薇眸光微閃,祁煙半聲不吭,華服蓋住的手卻微微收緊輕顫。

這哪還有什麼殿下,皇妹兄妹一場,我來親自送送你,你應當知道如今的局麵,民憤平息總得有個替罪羊,皇妹你不死,天下民憤難消,為了祁國,你就安心去吧。祁延說完,在趁著女子愣神瞬間,用一劍以破風之速了結了她。此時身體痛感全無,祁煙麵含淚水,嘴角帶血,倒在血泊裏,眼裏隻剩下不甘心,卻發瘋似的笑了,她輸了。宮女采薇淚流滿麵,緊緊抱住祁煙,以自己殘弱的肉身擋下一劍又一劍,身軀早已血肉模糊。

隨著周圍喧鬧聲漸漸消失,兩行血淚順著她的眼角從臉龐滑落,至此祁國長公主永遠閉上了雙眼。

此時祁府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府內遍布喜色,行人卻是神色憂愁,腳步匆匆。

祁煙睜開眼眸,入眼的便是這金絲編織的錦繡帳幔。

這是何處,我不是死了嗎?

被自己的哥哥賜的一劍刺死了嗎

她死了,顧文錦應該很開心吧,畢竟兩人是死對頭。

床上的少女纖長的睫毛輕顫,默默閉上眼睛消化著這一切,這可把旁邊正在哭泣的婦人急壞了,坐在旁邊的婦人就哭道:煙兒,你要是死了,為娘可怎麼辦呀,為娘有心無力,無法為你報仇雪恨,煙兒呀.......

祁安看了一眼麵無血色的女兒,開口說道,夫人,人這不是醒了。又哭又喊的像什麼樣子。得到丈夫的奚落,祁夫人開始吐槽道:還不是那祁靈珊幹得好事,一定是她推煙兒掉進湖中的,你告訴她,我們娘倆做鬼也不放過她。

旁邊的侍女見怪不怪,繼續忙活著手裏的活。

床邊的大夫剛把完脈,開口道:大小姐福大命大,掉入湖中沒有受到皮外傷,隻是湖水冰冷,寒氣入體,感染了風寒,不危及性命。眼下小姐已醒來,等下我開服安神祛熱湯藥服下,隻需靜養一段時日即可痊愈。

留下藥方,告知煎藥事項後,大夫提起藥箱自行離去,這裏太吵了!

祁煙喉嚨如刀割般疼痛,腦袋嗡嗡作響,渾身無力,為了搞清楚怎麼回事情,她錦被裏的小手慢慢摸向心髒處。

呼!這不是夢境,這裏也真的沒有傷口。

她再次睜開雙眼,雙手撫摸上自己的臉龐,喉嚨沙啞溢出道:鏡子。

饒是高燒過後說出口的話讓人聽不太清楚,一旁貼身侍女如霜卻靈敏的聽到主子的需求,迅速奉上一麵周邊鑲嵌著金絲瑪瑙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