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步宗—影—歸初(1 / 2)

我回到過去,忘記了許許多多的事,但想要拯救你們的願望,永遠都不會忘記。

———影

。。。

我叫影,不知何時出生,不知誰貓所生,當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深山老林,身上卻疲憊沒有半點力氣、動彈不得。

我隻能喊著救命、拚命地哭,然而聲音太小,也不知道誰能聽見。

又餓又累的我昏昏沉沉快要死去時,一位上山采藥毛色斑雜的老貓將的我撿了回去。

在他一年半的醫治下,我終於能和同齡小貓一樣蹦蹦跳跳了。

當然,為什麼僅僅半歲的我會出現在那裏,為什麼我的身邊放著這套十來歲少年貓才能穿的衣物,以及更前麵例如我的父母我的家鄉的記憶,我是一概不知道的。

這些東西,甚至我的年齡,都是救了我的老貓告訴我的。

我們生活在咚鏘鎮,我的爺爺,姑且算是爺爺吧,他是鎮子上小有名氣的大夫,有時候會有生了病的貓民會找他醫治。

有些病爺爺會治,便冒著危險進山采藥,救治病貓以換取讓爺爺和我生活下去的錢財。

有些病不會治,爺爺也隻能惋惜地告訴他們自己不會治,並告訴病貓讓他去找鎮上會治的貓。

我便是爺爺采藥的時候撿回來的,爺爺說,我是來討債的,討他的債。

在這個本就不富裕的鎮子裏,本來他隻能勉強溫飽自己,現在卻將大部分賺來的錢都用來治療我的身體。

但爺爺又說,我是他的福氣,是他采到過最值錢最珍貴的一種藥,其名為愛。

說到我的身體,我的身上有很多疤痕。

比如我左耳根有三道抓痕,甚至延伸至我的耳朵內部,又比如我的右太陽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過,那個地方毛發顏色更加深沉。

仔細觀察這些傷口,還能發現這些傷口上有多次受傷又被治好的痕跡。

在我爺爺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最嚴重的傷勢是我的腹部的貫穿傷,傷口在汩汩地流著血。

爺爺總是歎氣,也不知是誰這麼狠心,對隻有半歲的小貓下這麼狠的手,最後還遺棄了我。

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我隱約感覺這些疤痕治愈時間遠遠不止半年,但僅僅半歲才剛剛學會說話的我,又怎會變成這樣呢?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我現在最該思考的問題是我該怎麼活下去。

一年半前我的爺爺撿回了我,在爺爺的治療下,我的身體日漸好轉,除了腹部的那一道貫穿傷還差一味藥材才能徹底康複之外,其他的傷勢已無大礙。

聽爺爺說那味藥材隻有在陽光普照之地才會生長,但是咚鏘鎮被混沌環繞,什麼時候才有陽光呢。

而在上個月,爺爺為了治療我身上的傷進山采最後一味藥材,此後便再無音訊。

我找到曾經爺爺救治過的病貓,希望他們能幫忙找找爺爺,然而現實讓我認識到了殘酷。

有的貓聽到我的來意,願意幫助我,於是在山林外圍找了找;而有的貓隻是嘴上答應我,實際上卻沒有行動;更有甚者聽到我的來意,直接將我打出了門。

一個月過去了,幫我的貓陸陸續續都放棄了,有的貓在勸我放棄未果離開時還在小聲惋惜,這咚鏘鎮的醫生又少了一個。

我卻是不信的,我的爺爺隻是迷路了,絕對不會出事,更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我現在需要好好生存、好好長大,等待著爺爺看到一個健康快樂的我,或者我強壯學得一身本領去尋找迷路的爺爺。

我剩下銅板僅夠我三周的口糧,過了三周我還沒有進項就要徹底斷糧了。

雖然曾經爺爺救治過的病貓中有貓願意接濟我,但我也不能將此當做心安理得,這不是長久的做法。

我走街串巷識遍整個咚鏘鎮,卻找不到一份工作——有誰會雇傭一個僅有兩歲剛剛會跑會跳的童工呢。

甚至我自己都慢慢地絕望:澡堂師傅嫌我力氣小,廚房嫌我沒有他們的洗碗盆大,茶館更是禁止我進入,怕我燙到自己燙到顧客。

我走街串巷,直到筋疲力盡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心中總有個聲音在問自己,你為什麼要堅持呢?

或許是為了爺爺?又或許是為了自尊?依靠自己的勞動吃自己賺來的飯,而不是居人籬下;讓自己強大起來能像爺爺一樣能去幫助他人,遇到可以幫助的人不會因自身能力不足而有心無力。大概就是因為這些吧。

我該怎麼活下去呢?這時,一隻黃色的貓從路邊向我走來,他戴著一頂鬥笠,背著一個大箱子,手裏握著一根棍子。

他看向我,問道:“孩子,我家有幾隻和你差不多大的小貓,現在卻哭鬧的要命,想來我隻好來鎮上買些魚丸帶回去哄哄他們。可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誰家的魚丸最好吃,你與我家小孩年紀相仿,最能知道他們喜歡什麼,你能幫我買一些嗎?這是五十個銅板,你幫我買些來吧,買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