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的雲都,還未消融的雪在屋簷上懸掛,太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我與哥哥站在紫氣東來的二樓,看著樓下行過的花車。
那花車真好看,八匹馬拉著的。
“阿兄,不是說天子八架嗎,莫不是這裏麵坐的是皇帝?”我側抬起頭看著阿兄。
阿兄名喚陸祁風,我叫陸祁月,是西櫟公主,而阿兄是西櫟的太子。
阿兄摸了摸我的頭說道:“傻妹妹,那裏麵坐的是新皇後,你沒看到那車框上雕著鳳嗎。”阿兄隨後雙手抱拳。
皇後?這寧朝皇帝不是有一個皇後嗎。
“阿兄,父王不是說男子這一輩子隻能娶一個女子嗎,為什麼寧朝皇帝可以再娶。”我有些不解,父王這一輩子,隻有我母後一個王後,父王說,女子在世艱難,怎麼會有女子願意與他們分享一個丈夫,所以那些多娶妻的,休棄發妻的都不是好人。
“月兒,他們寧朝同我們西櫟是不一樣的”兄長的目光似乎與誰對上了。
不一會有兩個人上了樓,站在前麵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長男人,後麵跟著一個大學十五六歲的少年。
年長男人雙眼如距,隻是站在那裏就十分有威嚴感,像是久經沙場的將軍,身後的少年身著黑色衣衫,襯的有些高挑。
少年的頭發高高束起,同那個男人一樣眼睛裏有些許殺氣。
“大王子好久不見”男人首先打招呼道,眼神裏的殺氣卻一點不減,似乎下一秒就能和阿兄打起來。
阿兄倒是十分淡定的笑道:“顧將軍,許久不見了”阿兄又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麵前說道:“這次,我可是遞了國書的。”
阿兄前幾年也來過寧都,不過是來打探寧都虛實的,而這一次,是寧朝與西櫟和平建交五年,父王命阿兄來寧都朝賀,而我是偷偷跟著阿兄前來。
這位顧將軍就是現如今的國舅顧宴,這位新皇後便是他的姐姐。
阿兄打趣的推了一下顧宴道:“你這冰塊臉,別嚇到我妹妹了”又對我說道:“祈月快出來見過……”阿兄故意停頓了一會,又說道:“阿宴哥哥”
顧宴先是一驚,隨後看著說道:“陸祈風你正常點,別什麼都教小孩子”
“阿宴哥哥,你笑一下嘛”阿兄朝顧宴說道,阿兄果然是不拘小節。
那冷冰冰的顧將軍竟然笑了,他笑起來眉眼倒是挺好看的,他笑著目光卻沒從阿兄身上移開,又說道:“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聚。”
阿兄突然從顧宴身後拽出那個少年,把少年往前一拉道:“這是小追星吧”說罷,兄長自來熟的摸了摸少年的頭。
顧宴點了點,準備帶著沈追星離去,阿兄似乎想到了什麼在我的耳邊說到:“月兒,你去拉住小追星,哥哥有些事一會回來找你。”雖然我不懂為什麼,但我還是上前拉住了沈追星。
“你幹什麼?”沈追星回頭,眼神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
阿兄拉著顧宴就走,臨走還遞給我一個眼神,仿佛在說交給你了。
“不幹什麼”我看著那眼神不善的沈追星。
“我看你就是西櫟來的探子吧”隨後又驕傲的說道:“小爺才不理你這西櫟探子。”說罷擺著臭臉就要走。
這怎麼可以,我陸祈月,長這麼大還沒被人擺這樣一道,在西櫟誰敢這樣對我說話。
“小屁孩,本公主勸你好好說話”
“你才小屁孩呢,小爺十六了”沈追星據理力爭道。
好久沒打架了,阿兄說進了寧都不能打架,可這沈追星的樣子實在可惡。
我從背後抽出鞭子,便朝沈追星揮了出去。
沒想到他年齡不大,反應到挺快很快便接住我的鞭子了。
“你這細作,被戳到痛處就動手嗎”沈追星像是有什麼特別愉快的事,接住鞭子後就快速將鞭子往手上一纏。
我使勁扯了扯扯不回來,他的力氣比我大很多,不行隻能智取,不能硬來。
我一手扯著鞭子與他對峙,腳上卻在偷偷變化步伐,等他再用力一些,我就借助慣性給他一腳。
果然不出所料,他用力一扯,我一腳踹過去,沒想到他竟然閃開了。我卻因為沒躲過。一腳踢翻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