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遠方的客人(2 / 2)

幾件行李箱再加上個五六個人在小電梯間裏顯得很擁擠,張木森最後上的電梯,靠近電梯門一側與敏諾並排而站,倆人的肘臂有著輕微的擦碰。不知道是洗發水還是臉上塗抹的化妝品味道,還是噴灑的香水味道,讓張木森有些騷動。

他甚至有些臉紅的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絕對不可能,但那麵孔眼神卻在心裏揮之不去。隨著電梯停在十九樓,張木森放鬆了一些,忙著往下拎行李。

不大的客廳也是餐廳,零亂的堆著行李,幾個人有的站著有的坐著,顯得格外擁擠。

客廳雖然小,但高層住宅通風比較好,使得室內還算涼爽。幾個人邊喝著飲料,邊說笑。張木森向廣豐打聽著工程上的一些事情,偶爾也插話大萍她們之間的話題。大萍和老姨一家人嘮的火熱,隻聽大萍嘟嘟嘟的說個不停,都是從前的一些事情,老姨家怎麼對她家好呀,大萍去老姨家做客老姨夫到河裏撈魚蝦呀,吃什麼山果子之類的話題。之所以大萍對以往的事情記憶猶新,是因為當年在家裏最困難的時候老姨對她們幫助的最多。至於到老姨家做客的事,大萍都四十歲的人了,去老姨家總計也就是兩次,而這兩次也不是去遊山玩水,是因為父親攤上了官司要賠償,去老姨家借錢的。

老姨家在外省的一個林區,大概有一千公裏的路程。老姨夫文化水平不高,計劃經濟時期在集體企業是裝卸原木領工的小頭頭兒,沒什麼權勢,但為人非常好,上上下下很吃得開,別人有什麼事情都願意來找他。企業改製後,他還是幹老本行,組織了一個裝卸隊。靠著老關係和他平時的為人,給他包活的主顧不少,收入也自然了得,那些年他家在當地也算得上是有錢的人家。做事也非常講究,從不托欠工人工資,即使顧主欠著他的費用,他都要先用自己的錢墊付,趕上錢不湊手就是借錢也要給工人開工資。遇到自家的親戚建房或嫁娶也出手大方。老姨原來在一個木材加工廠上班,後來就幫老姨夫管賬和打理家務。一家人日子過的紅火,經濟條件富足,在大萍父親吃官司這件事上沒少在用錢上幫忙。

大萍雖說排行老二,在父親攤官司的日子裏,母親拿不準的事都要和大萍商量,以至到現在二萍在學校的一些事情,三萍家裏的一些事情,在小學當老師的嫂子的工作上一些事情,總想讓大萍拿個主意。別看尚峰是家裏的老大,卻不拿事,做事不穩妥,還惹事生非,競說些不著調兒的話。當時家裏官司搞得大萍母親焦頭爛額,一邊要上班,一邊要照顧家裏的老人還有孩子,去老姨家借錢的事,自然落在了大萍身上,也是給了她去老姨家的兩次機會。後來就再也沒有去過老姨家。

大萍把老姨家對自己家裏的好一一說了出來,雖說那是一家人欠老姨家的一份情,但話裏話外就像大萍一個人欠下似的,和老姨一家敘舊總是提及當年老姨家的好處,說得老姨一家都感動了。

大萍說個不停,幾個人有說不完的話。眼看到下午四點多了,張木森有意識的提高了嗓門,“今天咱們不在家吃飯,找個飯店到外麵去吃,和老姨夫喝幾杯。”老姨說,“木森你別麻煩了,這幾天在廣豐家竟吃飯店了,都吃不動了。”老姨夫也隨聲附和說,“就是,別出去了,在家吃點清淡的挺好,以後時間長著呢!”“以後是以後,今天必須得在外麵吃,得給我機會不是?”張木森強調著說。大萍在一旁插話說,“必須得給他機會,讓我家老張請客,不請都不好使。”說完大夥都哈哈的樂了。廣豐也說,“去吧,不去我大姐夫也不能幹。是不大姐夫?”“必須地,把大哥和三萍一家都叫上,我們也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就這麼定了。”張木森說著從包裏掏出電話,在上麵查了查電話號,就近訂了一家飯店。

幾家人聚在一起,十幾口人圍了一大桌子。思思和文雅簡單吃過後和長靠逐個打了招呼就回家學習寫作業了。剩下的人有說有笑,互相敬酒。張木森一口一個老姨老姨夫的叫個不停緊著敬酒。年齡比張木森大不了兩三歲的老姨和老姨夫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緊著推讓,但還是擰不過,隻好頻頻舉杯。張木森和大舅哥還兩個連翹也相互舉杯敬酒。喝完白灑又喝了不少的啤酒,都沒少喝。張木森酒量大些,還比較清醒,其它的人除了女士,都在酒精的作用下話也多了,聲調也高了。尤其是三萍的愛人中明醉的嚴重些,據後來聽說,三萍一家三口回家後,女兒說餓還要吃東西,三萍就給女兒熱了飯菜,女兒正吃著,三萍與中明因為一點小事兒發生爭執,醉酒的中明把女兒正吃著的菜扣在了自己的頭上。更可笑的是,四歲的女兒看著爸爸滿頭的菜葉和順著臉向下流著的菜湯,說了句,“爸爸!我還沒吃飽呢!”本來生氣的三萍被女兒逗的哭笑不得。這事也著實成了一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