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躲在廢舊的滑梯洞裏,死死捂住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默默默摸起旁邊的棍子,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交替攥緊棍子隨時準備跟那群人拚個你死我活。
“奇了怪了,明明看見她往這邊兒跑了!”
“呸!廢物,連個死丫頭片子都看不住!給我繼續找!”
“是!老大!”
聽到這個聲音,薑且渾身都在發冷,絕望地發冷。
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渾身都在冒冷汗,腦海中剛剛女孩淒厲的哭喊聲還縈繞在耳邊,極度恐懼的情緒強迫她冷靜下來。
她咽了咽嗓子,如果今天逃不掉,她的下場隻會比那個被拖去小黑屋的女孩兒更慘!
鞋子踩過枯葉的聲音在黑暗中漸漸放大,薑且死死咬住衣角,放緩呼吸。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眼看就要到眼前,突然,遠處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刺破長空,眼前的腳步聲突然頓住,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警察來了!快走!”
“是!”
腳步聲混著男人氣喘籲籲的聲音漸漸遠去。
薑且癱在洞裏,渾身卸下力,絕望鋪天蓋地襲來,很冷,渾身都在發顫。
四周安靜下來,確定外麵的人終於走遠,薑且跌跌撞撞爬出洞,剛剛逃得時候太倉促,鞋掉了一隻。
此刻,渾身上下狼狽至極,身上的家居服被草木劃得破破爛爛,露出布滿淤青的大腿和胳膊,單薄的不堪一擊。
忽然,腳步頓住,清冷的鬆香從身後蔓延過來,直衝鼻尖兒,窒息感漫天襲來。
男人帶著幾分涼薄的低啞嗓音自她頭頂傾瀉而下:“薑小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薑小姐這大晚上的能逃到哪裏去。”
這聲音……
鋪天蓋地的恐懼將她墜入冰窖。
剛剛被抓到地下會所時,她在拐角處聽過這個男人的聲音,當時他正拿著槍抵在另一個男人的頭上,在她被關進房間前,分明聽到了走廊的兩聲槍響。
從會所那些人的態度他也能看的出,他就是那座會所的老板。
“不!欠錢的不是我,是我爸,是她欠的錢,跟我沒關係!”
她慌張轉頭,急於解釋,自己淪落至此也是因為他的父親為了還錢,偷偷將自己賣到地下會所。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放我走好不好,你們要錢去跟我爸要,我真的是無辜的。”
站在眼前的男人勾唇一笑,低垂著眼從兜裏摸出一包煙點上,深吸一口,煙霧繚繞中,目光肆無忌憚的在薑且身上遊走。
“薑小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