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的病情越發不好。
嚴重到袁府不得不通知已經出嫁的大小姐袁若春和二小姐袁若夏回來見母親的最後一麵。
“大姐姐,二姐姐!”袁若秋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被柔兒扶著站在母親的院門口迎接兩位姐姐。
姐妹三人久不見麵,此番情景下不免執手相看淚眼。
良久,姐妹三人一起進到內室,看到袁夫人病的枯黃瘦削的麵容,袁若春、袁若夏不由掩嘴抽泣。
袁夫人似有所感,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影,聲音虛弱的仿佛清晨河麵上泛起的水汽,若有似無:
“春姐兒?夏姐兒?是你們嗎?”
“娘~~”袁若春和袁若夏再也顧不得其他,雙雙撲倒在母親的床前,哭的肝腸寸斷。
袁夫人的眼淚也滾滾而下,她想伸手去撫摸女兒們的頭發,卻連抬手的力氣也無。
她看著站在窗前的袁若秋,淡淡笑著。
袁若秋幾不可查地點點頭,吩咐柔兒道:“柔兒,你帶丫鬟姐姐們下去吃茶。”
“是。”柔兒蹲身行禮,和屋裏的丫鬟們一並退了出去。
夏管家派了過來盯梢的仆婦站著沒動。
袁若秋目光閃了閃,走到她麵前跟她說:“你也下去歇著吧,讓母親和姐姐們說會兒話。”
那仆婦想要堅持的,卻忽然被袁若秋塞進手中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暗自掂了掂,得有二兩銀子,便笑道:
“老奴剛才看小丫鬟拿了藥罐去煎藥,看她粗手笨腳的,別再把夫人的藥煎壞了,此處若暫且用不上老奴,那老奴就親自去給夫人煎藥了。”
“有勞範媽媽了。”袁若秋淡笑道。
範媽媽退下後,袁若秋親自掩上內室的房門,才回到母親身邊,把姐姐們都扶在繡凳上坐好。
袁夫人靠在床頭,看著麵前久不見麵的兩個女兒氣色不錯,淡淡笑著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沒有看起來病的這麼重。”
袁若春和袁若夏雖說是被袁老爺當作交易嫁給了生意夥伴做填房,但二人性格都比較堅韌,不像母親這般柔弱,所以這些年經曆幾番掙紮拚殺,都在夫家站穩了腳跟。
尤其袁若春,更是夫家的當家主母。
“你舅舅家的事情有沒有連累你們?”袁夫人道。
袁若春和袁若夏二人對視一眼,由袁若春開口問道:“母親,您也知道了?”
“嗯!”袁夫人點頭。
“母親病成這樣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母親知道?定是那姓夏的賤人故意說給母親聽的。”
袁若夏是個心直口快的直脾氣,她未出嫁前,夏姨娘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讓袁夫人沒臉,因為袁若夏是一定會報複回去,讓她更沒臉的。
“母親,您不必憂心,事情還沒有定論呢,您安心養病,別聽那起子小人瞎說八道。外麵還有我們呢。”袁若春安慰袁夫人。
“我知道。”袁夫人很欣慰自己的兩個女兒在夫家站穩腳跟,她懦弱無能,並沒有給女兒們增加助力,反倒讓她們在閨閣之中受了不少委屈,“我是故意病給他們看的。”
袁夫人笑的很是狡黠。
“母親?”春、夏二人不解
“我要與你們父親和離。”袁夫人的氣息慢慢沉穩下來,聲音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