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人高興的鞠躬行禮,從辦公室裏出去後,櫻田澤才看了一眼帕威爾。
“去查,查他結婚的對象,如果有可疑之處,直接做掉。”
“明白了,我會吩咐他們偽裝好的。”帕威爾點頭,也從辦公室裏退了出去。
櫻田澤半躺在辦公椅上,看著天花板上幹練的白熾燈。
自己手下的人,櫻田澤都有印象。
那個家夥的名字他知道,他們小隊內部的話櫻田澤也聽過,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是個能為了愛情得罪上司的人。
一個人如果在短時間內發生了難以想象的改變,多少都會有點外在因素。
這個外在因素,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環境,但是人為的可能性更高。
想到這,櫻田澤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想到了那個有著一雙狹長狐狸眼的少年。
自從去了東京一趟後,整個世界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妖怪,神明,陰陽師,冤魂,異能力者,異人。
這些存在變得越發合理了。
想到異人,櫻田澤反而想起了那個跟著自己從華國遠渡重洋而來的王也。
真不知道這個家夥最近怎麼樣了。
自從把王也丟給武裝偵探社,到現在應該有個兩三天了吧。
王也應該也明白吧,他們兩人之間的身份,橫跨在中間的組織,永遠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
向陽的人自始至終都在按照自己的道義行走。
背陰的人永遠也避免不了染上烏黑的命運。
一光一暗兩個人,就像是永不交彙的平行線。
可以相識,卻無法交心。
櫻田澤隻覺得自己是真的累,是一種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累。
但這種累又會不停的鞭策自己向前,手上的血汙預示著這輩子也無法脫離滅殺生命的愧疚。
這樣的自己,又有什麼權利去追逐光明呢。
這種排斥又親近的矛盾感,多少都有點折磨著櫻田澤。
以至於他要不斷的將自己磨練成一個能匹配的上幹部職位的人,又要無時無刻的想辦法忘掉這種與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隻能說,很累。
櫻田澤拿起最後幾個沒看完的文件,細細翻閱起來。
隻要忙碌起來,就不會多想。
帕威爾整理文件的方式很奇怪,那種看一眼就有解決方式的小事,會放在最上麵,解決起來有難度的,或放在下麵,然而再把加急的文件單獨拿出來,放在一旁,很是分得清輕重緩急。
就像是先給老板來電開胃菜點點額,然後再看後麵的主菜。
隻能說,帕威爾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沒看過,百分之八十就是假話。
沒看過的話,也整理不出來。
這張文件上,記錄的就是在機場過安檢時,攔截並送過來的一份人員名單。
上麵清晰的列出了每一架飛機上,可能存在的可疑人員。
列在榜首的,寫了一個讓櫻田澤有些熟悉的名字。
頭等艙,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