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峽穀之中,隨處可見被外力打碎的石頭,連根拔起的樹木,以及破損不堪的兵器和殘缺的屍體……
在一處用樹枝巨石簡易搭建的營地中,一個滿臉是血汙與灰土的少年凝重的看著手中的地圖,仿佛是打定什麼計劃一般閉上雙眼,轉過身對同樣是灰頭土臉的士兵說道:
“青石峽穀的溝壑地帶易守難攻,就算我們人數再多一倍,打下去全軍覆沒也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哪怕不計代價也得將其打下,得手之後局勢才會對我方有利,否則每次被動出擊都是無意義的。”
少年拔出隨身攜帶的佩劍,指向不遠處打算逼近的魔種軍隊。
“因此,這次必須要贏,而且要打退他們,占領溝壑地帶。”
“眾將士聽令,騎士團的支援馬上就到,我們殺!”
隨著少年的一聲令下,士兵們握緊武器跟隨衝鋒在前端的少年,他們也早已抱著赴死的決心,與眼前侵略人類的魔種決一死戰。
隻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殺死他們的不是食人魔的巨錘,也不是魔族滲人的利爪,而是來自身後同類的刀劍。
一個滿是胡茬的騎士擦了擦手裏沾滿鮮血的長劍,滿不在意的吐了一口口水在這些死於他們手裏的士兵屍體上。
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聽命於少年的士兵。
少年緩過神後,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殺死他們的正是前來支援的騎士團的人,而後者麵對逐步逼近的食人魔反而戲謔的看著少年。
騎士團收到的命令並不是支援前線,而是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些麻煩不是食人魔,而是眼前這個憤怒的少年——玄家軍首領之子,玄安落,和所有的玄家士兵。
“王征明騎士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要謀反嗎?”
麵對少年的質問,名為王征明的騎士長隨手擦過臉頰的胡茬,而是回頭對所有騎兵說道:
“玄家和食人魔族,惡魔族勾結,導致魔種軍團經常騷擾人類的城池,現在玄家總督已經被捕入獄。今日,我等保衛人類的騎士手刃叛徒,擊殺玄家總督之子玄安落,擊退食魔種軍團的襲擊!”
隨著王征明的話音落下,名為玄安落的少年從憤怒的不可置信到臉色煞白,因為被捕入獄的玄家總督正是他的父親。
“為什麼……”
玄安落望著被父親幫助過數次的王征明,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愧疚,反而充滿著戲謔,仿佛陷害恩人是家常便飯似的。
“哼,小子,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點道理都不懂。”
此時,數千魔種大軍在玄安落的身後停下腳步,雙方廝殺的場麵並沒有出現,而是為首的食人魔朝王征明用粗獷的聲音問:“這就是數次阻撓我族,甚至殺害我族上百人的玄安落麼?”
“沒錯。”
王征明下馬走到癱坐在地上的玄安落麵前,提著他交給了為首的食人魔。
被食人魔提在手裏的玄安落現在的心情,除了用生無可戀恐怕也想不到別的詞語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