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今日並沒有延續昨天的好運，一段女主歇斯底裏的場景，白雪改了無數次，也沒能讓吳編輯滿意。
抿了口黑咖，她往座位上走，經過吳編輯的辦公室時，她淡然的看了一眼，兩鬢斑白，一把年紀了陪著她熬夜，不是故意難為她，隻是他對《撕夜》寄予了厚望。
目光掃過全組人員，大家都沒下班，和她一起。
“辛苦大家了。”白雪坐下，語氣懨懨兒的。
“別...”組長錢飛中氣十足：“別這麼說，咱是一個團隊。”
同寢室的女生，拳頭揚了揚，笑著小聲說：“加油。”
組上其他的人，交談聲此起彼伏：“一會兒收工，咱們去大排檔。”
“......”
白雪臉上帶了笑，精神頭兒回來不少。
正熱鬧的時候，這間大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名掛著FQ行政工作牌的男同事進到門口拍了拍手：“來來來，大家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肖總探班，請大家吃好的。”
大家齊刷刷的起身，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白雪站在原地看著同事們擁了過去。
肖總？
肖默從人群中走進來，大家都向他問好致意，他點頭，身穿著休閑褲，上身搭了件廓形襯衫，穩重，又顯年輕。
吳編輯從獨立辦公室出來，迎了上去，兩人握手寒暄。
探班的物資豐厚，星級酒店的套餐和甜點，奶茶咖啡。現場阿諛奉承的聲音不斷，肖默看了眼愣在不遠處的白雪，像是知道她對同事們的愧疚般。他的音量稍稍上揚：“算白作家請的。”
跟在這句話後麵的起哄聲，聽著實在耐人尋味。
白雪深深吐出一口氣。
在心裏捋著肖默和FQ的關係。
吳編輯適時解釋：“小白，肖總是FQ的股東之一，包括《撕夜》在內的多部即將出版的作品，都是肖總資助的。”能看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便沒多作說明。
深呼吸後，她才走近人群簇擁的中心，笑得甜美：“肖總探的班，怎麼能讓我搶了功。”
肖默當然能看穿她的無所適從，但當作看不穿。當著其他組員的麵，他靠近她微微彎腰低語：“知道你體重管理，特意給你留了一份，低卡低糖的。”助理將精美的包裝袋交到他手上，他遞到白雪麵前。
吳編輯一把年紀了，沒有要腆著臉配合肖默追女生的意思，轉身回了辦公室。錢飛招呼大家趕緊用餐，不著痕跡的把人從兩人身邊驅開。
肖默接受著全組人明裏暗裏的打量，問白雪：“怎麼不吃？”
她敷衍他：“剛喝了黑咖，沒食欲。”
“要不要我陪著你。”
白雪心裏一震，怒氣快要控製不住：“肖總，你這樣，容易讓他們誤會。”
肖默問的平靜：“誤會什麼？”
白雪的怒氣值繼續上升：“你不知道嗎？”
肖默了然一笑，像是得了逞：“就讓他們誤會吧，正好幫你擋一擋別人。”他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白雪：“你說是麼？”
肖默了解到，白雪之前打算賣掉1001，住在那裏經常過敏，也找不到過敏源。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駱詩林買了1002，她竟然不賣了。
白雪的臉色很難看，索性連表麵工程都不裝了，唇角平直：“肖默，你知道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肖默垂眸看了她一會兒，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我以為你是識抬舉的。”
“肖--”
肖默打斷她：“我今天心情不錯，你聽話一點。”
那份低卡低糖的食物，被放在桌上，誰也沒再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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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到十一點多，全組人都困得睜不開眼，吳編輯終於大發慈悲：過。
所有人如釋重負，清理著桌麵的個人物品，其實白雪也急，眼皮子都快要闔下來，但是她不敢歇，明天要完成的篇幅，對白居多，場景鋪墊是最難的，她連方向都沒有。
她可不想再到淩晨。
大家對她表示關懷後都散了，白雪才拿起手機，點開文兒發給她的截圖。
某社交平台上，肖默在她耳邊低語的照片很顯眼，雖然是個側臉，但足以看清，配文：【藍田太子爺探班某新晉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