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一路有人接送。
時安好一路上說不出來的奇怪,但時母說是好友安排的,她也沒再說些什麼。
一路上母女倆也無聊,時母跟時安好講了許多年輕的事兒,也包含了那位神秘女友。
那會兒時安好才滿三周歲。
那會兒的時軍還沒有到嗜賭成性的地步,一家人的關係還算和睦。
這麼一說,她貌似想起來了。
她見過媽媽的朋友,最有印象的一次是六歲那年,記憶有些模糊,具體什麼樣不記得了,她隻記得很漂亮。
是那種看了抹不開眼的漂亮。
“到了。”
司機下車幫母女二人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是先……”
時母瞥了他一眼,司機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先前夫人訂的,還望二位住得習慣,如果有什麼需求直接告訴就行。”
時母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時安好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直接楞在了原地:“——媽媽,這……?”
一個帶著小花園的小平房,還是獨棟的。
雖然算不上是有名的小區和別墅區,但在常年住在狹小又漏雨的還黑的小破屋,這個顯得高高在上許多。
周圍算不上富人區,但也是小康往上的層次了。
房子不大,三居室。
裝修得很溫馨。
時安好一臉震驚的同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媽媽,那個阿姨真有錢!”
時母哭笑不得。
看著時安好一臉好奇的表情,小臉蛋白白淨淨的,透著粉粉的紅,和時母不一樣的是她對著未來充滿未知的興奮。
看著她的模樣,時母心生愧疚。
“安好……”
時母叫著時安好。
時安好轉過頭,“怎麼了媽媽?”
怎麼說也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所有的事物充滿了好奇,看著時安好臉上驚喜的表情,時母剛要說的話哽在了喉間。
“沒事。”
算了,以後在慢慢告訴她吧……
為了方便,時母在家的附近找了一家蛋糕店工作,從記事起她的每一個生日蛋糕都是時母做的,不過這樣也好,總比之前洗碗打掃衛生的強,沒那麼累人。
時安好適應得挺快,在江城待了幾天基本就適應了這裏的鄉土人情。
周圍的叔叔阿姨都很有禮貌。
這裏的每一個女孩子都可以穿上漂亮的裙子,隨意在外麵玩。
不像小時候在村莊一樣,不僅思想封建迂腐,家家戶戶之間更是冷漠得感覺不到人情味。
女生的衣服永遠都是髒髒,臉蛋是灰灰的。
若不是有時母在,別說是九年義務教育了,恐怕她這個十六七歲的年紀早就被嫁給別人賺彩禮了。
畢竟她那死去的爹,就是這麼嘮叨的。
她一直想逃離的地方,如今這個城市似乎比想象中的好。
還有幾天就開學了,來時為了節省時間,關於讀書用具她一點也沒帶。
時母說高二時期非常關鍵,因為沒空,時安好隻能自己一個人去文具店把該買的都買了,興許來這裏一段時間周圍都很友善的緣故,從小不敢一個人夜裏出門的時安好這會兒倒是覺得稀奇。
雖說是晚上,但周圍燈火通明,馬路邊上的車流來來往往,時安好還時不時看到有保安在巡邏。
不像小時候在村裏,明明才五點半的時間,所有女孩子都得回家關緊門。
“一共一百,姑娘是現金還是線上支付?”
老板是一個六七多歲的老爺爺,慈眉善目的。
線上支付?
初來乍到的時安好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生的地方比較落後,後麵搬家的次數也是在一些偏遠的農村,唯一的通訊工具就是小賣部裏的座機。
她是來到這裏才慢慢接觸手機這種東西的,還是古老的老人機,雖然外觀沒那麼醜,但也隻能打電話之類的。
根本支持不了微信支付寶這些。
時安好眨了眨眼,從錢包裏的一堆零錢裏翻出一張似乎不知被蹂躪了多少次的毛爺爺。
錢包上印著的小兔子已經發黃得幾乎看不清楚了。
時安好生來就好看,大大的眼睛眨巴著,像一隻無辜又蠢萌的小兔子,說話也是軟糯糯的。
真像一個瓷娃娃。
老板感歎,她要是又這麼漂亮的孫女他睡覺都得笑醒。
“回家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