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抬頭看著周圍鏽跡斑斑的鎖鏈,用力扯了扯手上鐐銬,皺起眉頭,疑惑問道:
“你這是什麼鬼?”
跑著跑著突然就被這些東西鎖住,像是長在手腳上一樣。
“這是俺的寶器——鐐惡。俺原是一名殺豬的屠夫,俺的殺豬技術十裏八村都很聞名,殺起來豬都感覺不到疼痛,後來鄉親們就稱呼俺為屠神。
有一次村裏鬧怪物,攪得鄉親們都不得安生。俺覺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自告奮勇。沒想那怪物弱的可憐,被俺三下五除二就搞定,變成了鐐銬模樣。
俺明明是做了好事,可鄉親們卻當怪物一樣看著俺,甚至還要趕俺離開村子。
他們打我罵我都無所謂,隻要不影響到俺的妹妹就好。
你知道嗎?
妹妹跟俺從小就沒有父母,兄妹兩相依為命。俺一邊討飯,一邊免費給村裏人做苦力,才將妹妹養活。
住豬圈,搶豬食,一次有隻不開眼的豬將俺妹妹腿咬傷,讓她落下殘疾。
所以俺討厭豬,俺見到豬就想殺。
俺不求別的,隻想有個安生的地方,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可那些村裏人,為何就是容不下俺?
他們為了趕俺出村,可以不擇手段,趁俺不在家時,將俺的妹妹亂棍打死。她死的時候才十三歲,你知道嗎?”柴隆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了一大通,很是悲傷的模樣。
“呃…!聽上去是挺淒慘的,可你幹嘛跟我說這些?”潼關問道。
“俺回來之後,本想將村裏屠個一幹二淨,雞鴨貓狗一個不留。可是再怎麼殺也換不回來俺的妹妹。
就在俺發狂之際,鐐惡突然將俺鎖住,它後來就成了俺的法寶。俺發誓從今以後不再殺豬,俺要殺人,殺光所有惡人。
就跟殺豬一樣,開膛破肚,剔骨削肉。
你知不知道,當俺把他們的骨頭全部剔完後,人還有氣呢。
俺的技術是不是特別牛?”柴隆睜著大眼,咧著嘴,笑嘻嘻的問道。
“是很牛,所以呢?”
“所以俺也想讓你見識見識一下。”
“你是不是殺人之前都會跟他們講這個故事?”潼關冷笑。
“沒錯!俺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每個人都死有餘辜。”
“我看不是他們死有餘辜,而是你心裏難安吧。就算殺再多的人,也換不回你的妹妹。而死在你刀下的都是無辜之人,你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相信你的妹妹也不願見你這麼做。”
“你胡說!妹妹最喜歡看俺殺豬,每次殺豬時她都會給俺加油打氣。
豬比人更值得同情。
它們要求的比人更少,活得比人更累,到頭來人還要吃它,你說它是不是傻?
俺覺得它們可憐,就跟俺自己一樣,所以俺每次殺它們的時候盡量不讓它們感覺到痛苦。
但人就不一樣了,你如果不讓他感覺到痛,他就理解不了別人的痛。
欲望、貪婪、殘忍、沒有一樣是人做不出來的。”
“但並非人人如此,這個世上也有好人啊。”
“好人?俺每次要殺他們的時候,他們都說自己是個好人,你也一樣。
能夠死在俺刀下的,就沒有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