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落了,街道上皆是飄落的碎葉,匆匆行走的人們會下意識的摟緊衣服,回頭仰望下泛著青灰色的天空。
冬天來了。
整個城市陷入了難以言語的溫柔中,冬日的陽光微微的拂下來,雖然不是十分溫暖,卻有些柔和的味道,像是一個滿是滄桑的婦人在一個溫暖而又柔和的午後充滿笑意的看著世人。
世人皆忙碌。
李令輕輕地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李令那頭微微泛長的留海終於在宋羽墨一次又一次的威逼下給完全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幹淨爽朗的短發,他輕輕地漫步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停在某個工作了一夜的路燈前,跟永遠打著瞌睡用爪子糊著臉的小流浪貓輕輕地打著招呼,躲在某個角落裏,輕輕抱起發著呆的小流浪貓,一飛衝天,小流浪貓叫一聲,在李令的懷裏用力的撓著,背部慢慢聳起,微微顫抖的樣子,李令忍不住笑了。
有時會沉默的坐著高高聳立的樓頂,看著遠方泛紅的晚霞出神,想著逝去的某個人,某些事。
距離王慕白的死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李令還沒完全適應老爹離去的事實,走在街道的轉角,李令總會停上一停,也許下個路口,老爹就會出現。時光就這樣不急不慢的走著,有時偶爾轉頭,“李令!“熟悉的話語在耳邊流淌,怔了怔,那個熟悉的人就這樣微笑地走了過來,好似小時候那個哭著找不到父親的小孩那般,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在眼眶裏氤氳著。
順著這條人數不多的街道往前一直走到盡頭,這就是李令的新家了,宋羽墨住在一家酒吧的對麵。每次經過那家酒吧時,那個溫潤的酒吧使者總是會微笑地和李令打聲招呼,柔和的像冬日的陽光,李令也隻得微笑地回應,由於不是太熟,李令倒顯得有些尷尬,但那位酒吧使者的笑容仍舊那麼隨意且真誠,如同熟稔的老朋友一般。
宋羽墨是個很不靠譜的一線明星,他曾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會照顧好李令,當李令搬到宋羽墨的公寓時才發現,也許,自己是給宋羽墨當保姆來了。
公寓裏四處散著宋羽墨的西裝,一些分散的七零八落的零食,貓糧,桌子上皆是花花綠綠的東西,眼鏡,硬幣,書本,畫著很多美女的素描,櫃子的頂端有隻黑貓盯著綠幽幽的眼睛張望著他們,如同一隻高高在上的女王打量著他新來的仆人一般打量著李令。
略微有些惶惑的李令疑惑的看了看宋羽墨,宋羽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接著,兩人便在溫柔的冬日陽光裏,慢慢的收拾起來,貓輕輕地喵嗚了一聲,好似對宋羽墨突然認真的打掃有些疑惑,旋即又蜷起身子,把頭埋在溫暖的烏黑發亮的身子裏,輕輕地睡著了。
李令很快就不幸的發現,他是真的過來給這隻貓做仆人的。“小令子,牛排做好沒有?我要老一點的!“宋羽墨大嚷大叫著,”沒呢!“李令手拿鍋鏟,一臉鬱悶的盯著眼前的烤箱。